她对道歉,一向是很熟练,几年过去了,还是没变。
陶哓哓不自在的动了下身子,被他环抱着,有些热了。她抽出右手,想搭在外面,却不小心碰到他。听到头顶的吸气声,身子一僵,祁亦言瞬间收紧手掌。
“啊,痛。”他手劲怎么那么大。
陶哓哓疼得龇牙咧嘴,却换来一阵轻笑。
“还是那么小。”
我勒个去!陶哓哓躲在他怀里咬牙切齿,嫌小你倒是别碰啊喂。
“但是,算了,凑合吧。”
陶哓哓不断麻木自己,放空大脑,让自己的注意力别集中在那。
她只找话题说:“祁亦言,那个,我觉得我们……”
“他死了。”
陶哓哓听到一怔,谁?
“陶堔。”她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只见他安静的侧身躺着,细碎的黑发下双眸紧闭,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陶哓哓才挣脱他的怀抱,他便有些不满,又重新拉过她,搂在怀里。他的下颌搁在她的脖颈间,陶哓哓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觉。
“她也疯了,在疗养院,哓哓,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波澜的话语中,陶哓哓竟听出一丝委屈,心里柔得像一滩水。
“刚才说的想我,是真的吗?”陶哓哓还在消化着这个信息,她敷衍的点头。
转念又想,他是祁亦言啊,不能心疼,一边又想到,是不是该搬家了?
然而,祁亦言却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陶哓哓念头才起,就听到他威胁说道:“不要想着离开,再走一次,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哈?”陶哓哓被吓了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会读心术吗?
“不会,不会。”
“乖一点。”他带着点叹息。
陶哓哓闷闷应了声,盯着前面的墙,以往沾枕头就能睡的人,第一次失眠了。
清晨,陶哓哓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家中楼下,时间尚且还早,昨夜留下的血迹一夜之间清洁干净,什么都没留下。空气中,黎明的潮气还没有散去。
他意外的没有跟她上楼,就在楼下看着,陶哓哓进了楼梯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像身后有猛兽一样,一溜烟就冲到房间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她背靠着门,呼了口气,至今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