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敛渠犹豫片刻,微皱起眉,“也行......吧。”
听出他的勉强,薛秒乐不可支,“要不你给我清唱一首吧,嗯?”
钟敛渠用余光看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那你开车?”
显然这两件事,风险指数一样大。
薛秒耸耸肩,不逗他了,摇下车窗吹风,阳光清澈如水,香樟树青绿的影子掠过她指尖。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远处的嘉陵江水波粼粼。
难得晴日,天桥上有人在卖花,白兰浓郁的香气将初秋变得比春日还浪漫。
薛秒微微侧过头,安静的打量着钟敛渠,视线从他干净的眼眸游移到上扬的嘴角,柔和的笑意令她欢喜。
在等红灯的间隙里,钟敛渠听到轻盈的歌声,薛秒计算着绿灯的时间,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飞快端坐。
钟敛渠失笑,握着她指尖揉了揉,“你刚才在唱什么?”
“唱......情歌啊。”薛秒朝他挑了挑眉,眼尾折出柳芽弯,“想听吗?”
“想。”
钟敛渠点头,目光继续转移到路况上,近郊地段,车辆渐少,山峦的轮廓似乎触手可及,满眼浓绿令人心旷神怡。
林荫道上有一群笑闹的孩子,手里握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小鸭子一般慢悠悠的走着。
薛秒觉得这一幕很可爱,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后,转过脸看钟敛渠。
他也望过来,目光不经意的对上镜头,眼底的情绪温和且青涩。
“缠住吻住春风吹住我吗,缠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吗?”薛秒看着照片上的钟敛渠,伸手抚摸他清隽的五官,笑着唱,“缠住吻住诗画歌颂爱吗,拍 逐幅逐幅恋爱定格。”
卫兰的《一格格》。
车窗上流淌着光影,薛秒又想起那辆末班车,想起玻璃上倒退的灯光,想起她穿过那一格格昏黄的路灯,站到钟敛渠面前,对他说出求婚时,他的眼睛比月光还明亮。
一呼一吸知道爱一点一拍。
薛秒不知道,那时钟敛渠觉得她是璀璨的星星,照亮他的夜晚。
钟敛渠也不知道,薛秒把他当成了心上的月亮。
......
别墅区的绿化做得相当好,空气里隐隐传来桂花的香气,两侧的坡道边种满了浅紫和绯红虞美人,花瓣如同起了褶皱的棉纸,随风轻轻摇晃着。
薛秒来过几次,不用钟敛渠指,就认出是那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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