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薛秒把水递给他,人就已经冲到卫生间了。
即便隔音效果很好,薛秒也听到了他压抑不住的呕吐声。
“唉。”
她叹口气,端着水杯走到门口,徘徊大半天后,听到淅沥的水声,钟敛渠可算打开门了。
也许是吐出来了,人也清爽许多,脸上还挂着水痕,乌黑的头发被捋得根根分明,不复温文尔雅,像只有脾气的小刺猬。
“喝点水。”
他点头:“谢谢。”
薛秒想起刚才钟敛渠同人推杯换盏的场景,“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好。”
喉结滚动几番,一杯水全灌进肚里,钟敛渠感觉舒服多了,转头问薛秒,“你累了吗?”
“也还好。”她看着他,“你肯定很累了。”
钟敛渠不置可否,“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洗个澡就睡。”
“去隔壁干嘛?”
薛秒不解。
“我......”钟敛渠抹了一把前额,掌心贴住微微颤动的睫毛,轻声说,“我怕我又像刚才那样做出......”
他松开手,一脸歉意,“你不喜欢的事。”
薛秒看着钟敛渠紧张的表情和眼中小心翼翼的担忧,又回忆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回忆起他嘴唇的温度。
怔忡着红了脸,她差点脱口而出,“不讨厌”
但最终只是克制的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喝醉了。”薛秒想了想,“你就在这边睡吧,新婚夜,新郎官跑到别的房间睡......”
她朝他挑挑眉,话语里点到即止。
钟敛渠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哪儿有新婚夜丢下新娘独守空房的。
担心钟敛渠还想东想西,薛秒都替他累得慌,不出意外,结了婚,以后还有好多年要相处呢。
因为一个吻,两人就变得拘谨,羞涩得跟十五六岁的早恋一样。
二十七的薛秒,自诩处变不惊,实在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度纠结,况且现在钟敛渠醉得意识不清的,谁占谁便宜都不一定。
浴室和梳洗台是隔开的,钟敛渠在里间淋浴,薛秒在外面卸妆。
半个多小时后,他蒙着温热的潮汽走出来,看到素面朝天的薛秒,愣了一瞬。
“怎么了?”薛秒抱着睡衣,歪了歪头,“被我素颜吓到了?”
“不是。”钟敛渠看着她清丽的五官,“就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没有变,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却没有认出来。”
薛秒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很正常啦,毕竟女大十八变,以后你看多了就习惯了。”
“习惯......”
钟敛渠听她心无芥蒂的说出这个词,心弦松缓许多,眼底不自觉溢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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