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秒闻言,瞳孔微缩,指甲掐着手心,疼痛让她勉力维持着理智。
“结果,爱原来如此廉价。”
徐桦冷着眼看她,沉默的对峙如同一道岌岌可危的围墙。
最终在他那句“好,那就离婚。”中轰然倒塌。
曾以为纪念日是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燃烧着期望,后来发现它是墙上的图钉,禁锢着过往。
那天晚上,薛秒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其实她知道,徐桦就在楼下的长椅上,只要她走过去就能看到他。
只要他愿意妥协就能回家。
可是没有,双方不愿再走那最后一步。
最终,阳春白雪的爱,成了支离破碎的泪。
......
“薛秒.....”钟敛渠看着她湿润的眼瞳,有些手足无措,慌张地从茶几上取来餐巾纸,”你别哭,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薛秒接过纸,看着他着急又不得章法的表情,咳了一声,带着笑音,“你道歉干嘛啊,是我自己要说的。”
钟敛渠揩了揩鼻梁,眼中满是歉疚之意,“如果我早知道你之前的婚姻是这么......”
他说不出那个词,如鲠在喉的看着她。
“这么惨?”
其实薛秒真的没有很在意从前的事情,毕竟过去很久了,痛苦的回忆想多了,人也就麻木了,伤痕总会结疤,虽然丑陋,但也意味着新生。
“不是,就......”钟敛渠没她这么自如,想了想,只好从自己身上找点不好的东西来填补她的不快乐,“其实我知道,你同意和我结婚,是因为同情我,因为我是个愚蠢的倒霉蛋。”
薛秒知道他是在说和黄思蕊的这段婚姻,想要安慰却又找不出合适的措辞。
“我的婚姻,却不由自己做主,甚至还很卑鄙的利用了你的同情心来求婚,薛秒,我......”
薛秒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我不觉得你卑鄙,我的那句求婚也不是出于同情,钟敛渠,我从来不认为你愚蠢 ,你很好,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好。”
钟敛渠闻言,眸光渐渐亮起光芒,迟疑着确认,“你不是因为同情所以和我说结婚的?”
“当然不是。”薛秒摇头,微微蹙眉,“说实话,当时我也不懂为什么忽然就对你说这句话了。”
“但是有一点我很确认,如果对方不是你,我想我也不会有勇气再次进入婚姻生活。”
眼泪黏住了睫毛,薛秒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抬手打算抹开,钟敛渠却更快伸手,温热的指节轻轻抹过她眼尾,举止很温和,也很珍重。
“谢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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