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应,但是钟敛渠也没收回手。
薛秒挠挠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他,“你别委屈,也别伤心了啊,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被戳中心事的钟敛渠皱着眉扫她一眼,须臾后,神情忸怩地接过纸,“我没被欺负,也不觉得委屈,只是觉得他很无聊。”
“哦哦。”明明就哭了,还嘴硬,薛秒敷衍了事地点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钟敛渠,钟表的钟,敛......”
他握着笔,很认真的写下“敛渠”二字递到薛秒眼前。
“钟—敛—渠。”
薛秒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念。
随着她话音落下,钟敛渠眼下的卧蚕微微鼓起,宛如一尾小鱼,他点头:“嗯!”
“好名字!”薛秒一脸赞许,“就是太拗口了。”
钟敛渠:“......”
和班上同学接触多了以后,她才知道为寸头同学和钟敛渠之间的矛盾从何而来。
只因一张成绩单。
钟敛渠是全校第一,寸头同学王昂亦是。
可惜是倒数的。
偏偏学校每次考完试都要开家长会,美其名曰家校合作,共促成长,可钟敛渠的满分试卷往桌上一摆,王昂同学的童年倒是差点被扼杀了。
于是他对自己这位学霸同桌积怨已久,遂发生了“强抢良民”换座位这件事。
薛秒是在午休听到这段“陈年旧账”的,听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趴着睡觉了。
钟敛渠从办公室回来后,看着睡得酣然的薛秒,实在不忍也不敢打扰,便静静地站在了桌角旁发呆。
悠闲的午后,同学们大多都在午睡,静谧的教室里只余下匀长起伏的呼吸声。
窗外枝繁叶茂的樟树筛下零碎的光影,漂浮在女孩单薄的眼皮上,亮晶晶的。
大概是光线有些刺眼,薛秒无意识地皱起眉,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抹灰影。
钟敛渠轻笑一声,抬手替她挡住光。
“那时候他坐里面,明明喊我一声就可以进去了,结果非呆呆站了一个中午,你说他是不是傻。”
薛秒话音刚落,后颈忽然一凉,她伸手拿过钟敛渠握着的绿豆冰罐头,瞪他:“钟敛渠,你还来这一招。”
钟敛渠闻言,挑挑眉梢,垂眼看她,“不是你最喜欢用这一招吗?”
“有吗?”薛秒扣开拉环,喝了一口清甜可口的绿豆沙后,真诚感慨,“真难得,过了这么多年,味道居然一点没变。”
钟敛渠本来正在替黄思蕊倒饮料,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很轻地应了声,“只是我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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