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棉朵回头看了眼,看到徐月白站在电梯里对着她微颔首。
门关上的同时,她因为脑袋里的疑问,机械穿上晏停给自己放到跟前的拖鞋,随后被他牵着进到屋里。
月色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投在地板上,铺得一片银色。
晏停拉着应棉朵在玄关那盯着那片银光看了会儿,才摸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门口边柜上,抬手揿亮了灯。
应棉朵对他心思向来细腻入微,电梯门没开前,他眼里是有愉悦的,可“好心情”在看到徐月白他们时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多了些连她都看不出来的东西。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这十几分钟,应棉朵陪他站在黑暗里适才想明白。
那天停停爸爸到医院里看他,他也是这样。
屋子里有淡淡不知名的香气,想是他们把东西消毒过,又用带香的东西擦拭过一遍。
……
应棉朵以为他们父子不和关系不好,可那次在医院见晏澈,又恍惚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糟糕,可再细想他们父子二人对彼此似冷似热的态度……她脑子被眼睛看到的、原先自己臆想的东西弄得糊涂。
只是当下看着晏停,又不敢开口问什么。
应棉朵在晏停示意下将身上的围巾外套递给他,看他挂到衣架上给自己指了指浴室,是让她先去洗漱的意思。
“你呢?”她拽着他袖口问。
晏停握了下她的手,拿起刚放到柜子上的东西,对着她抬了抬手臂:要去收起来。
应棉朵黏到他身边,仰脸瞅他,“我跟你一起。”
她感觉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不想放他一个人。
晏停视线看向墙上的挂表,时针和分针都转过12。
她明天早晨还有课。
“我现在还不困,不想睡,”应棉朵像是怕他拒绝,先开口,“再说你肯定也不知道这花要怎么插呀,我帮你嘛。”
晏停看她默了会儿,似乎是斟酌半晌,把手里那束栀子花放到她怀里。
“杂物间里有花瓶。”
应棉朵看他手里装着杯子和毛绒玩具的袋子,“这个呢?”
“我收。”他言简意赅。
应棉朵“喔”了声,又在他转身要走时,再次拽住他问,“收去哪?”
晏停:“……”
他像是叹口气的目光看她,也许是看出她眼底的担忧,牵起她的手直接进了书房。
一整面嵌进墙壁里的书架角落那有个比应棉朵还高的密码柜,晏停从未在她面前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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