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她轻声唤了声。
因为手依然被晏停紧紧握着,她不能动,只能朝着应如是伸过去手。
后者疾步上前,搂自家宝贝靠在自己胸腹那,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
“是不是吓坏了,宝贝?”
应棉朵哽咽着,在应如是怀里点头。
“都是我不好。”她说。心窝着疼。
好端端的,不但搞砸了他们的约会,还因为口误把停停害到病发,明明刚答应过爸爸再也不这样的。
山诣青在一旁看了看医疗器械上显示的数据,摸摸应棉朵头发,“别担心,爸爸先去和医生聊一下。”
应棉朵抬起脸,吸吸鼻子看爸爸,“是李军李主任,办公室是出门右转第三间右手边。”
“好。”山诣青应一声。
话音才落,就听房门被人轻敲了敲。
三人一同扭头过去,看见年过花甲两鬓斑白的徐月白站在病房门口,对着三人微微倾了倾身。
山诣青看着他身旁空空荡荡,眉峰聚起,“晏澈呢?”
徐月白眼睫垂了垂,“先生早晨八点刚从德国往回飞,算时间应该是在凌晨十二点左右到,我刚来之前和先生用卫星电话联系过,他说在此之前一切听山医生您的安排就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
山诣青和应如是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无力。
他再摸摸自家小姑娘的头发,对自己妻子点头,“我先去了解下情况。”
应如是“嗯”了声。
徐月白跟着山诣青离开前,视线往病床那看了眼,目光在晏停紧握着应棉朵的手上多停了一刹。
但那只有很短暂的瞬间。
整整一个半小时,山诣青和徐月白才回到病房里。
应棉朵看着自己爸爸,不敢张口问。
还是应如是替自己女儿问出来,“怎么样?”
“不用太担心,”他看着应棉朵,先安慰她,“综二不是心脏专科医院,检查条件有限,以目前情况来看还不至于要到动手术的程度,等今晚停停情况再稳定些,明天我让南院的车把他接回去再做一次系统检查。
“如果可以药物控制,不动手术最好。”
心脏手术需要全身麻醉和降温,让心脏在23度的低温和充分减压中逐渐停跳。体外循环机会暂时替代心脏让全身的血液在这段争分夺秒的时间里维持流动。
这种手术需要将患者的整个胸腹打开,对于患者来说不仅治疗创伤大,术中的失血、甚至任何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问题都可能成为他送命的致因。
……而晏停在八岁前就已经动过四次这样的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