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旭透过重重人群,见到了一身红裙的沈珍珠,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看着你,仿佛这世间再无他物。
沐氏见到这情况,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袖子,“到屋里坐。”
院子里全是看热闹的人,还是男人居多。女儿今日如此耀眼,许多少年郎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瞟,特别是站在厢房门口的胡少言,整个人已经开始恍惚。
那日王家的事情,胡少言遵守与沈复年的承诺,一个字都没说出去,连沈氏都没说。他心里清楚,一旦沈氏知道,肯定会上门与二舅家里扯皮。
这个妈宝男,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心事。
胡少言单独找过沈珍珠两次,沈珍珠每次都很客气,不像以前一样躲着他,却完全把他当兄长看待。很多次他想对表妹说一些表忠心的话,但表妹从来不给他任何幻想,坦荡荡地看着他,让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在亵渎。
胡少言以前觉得,表妹肯定是还没开窍。可就在刚才,他看到表妹与郭二郎遥遥相望的眼神,他终于明白,原来我早就输了。
胡少言感觉自己的心碎的拼都拼不起来,他低下了头肚子品味这滋味,表妹,希望你以后能真正过的好。
沈珍珠往屋里去的时候看了胡少言一眼,胡少言似有感觉一般抬起了头。
沈珍珠给了他一个微笑,胡少言也微笑了一下。
沈珍珠没有丝毫的停留,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堂屋。虽说是招婿,沈珍珠毕竟不是男子,不可能留在院子里任人家看来看去。
郭怀旭也被众人簇拥进了屋,这要是娶媳妇,姑娘肯定是躲在屋里的,郭怀旭是男子,自然不能躲。
故而就出现了这奇怪的一幕,未婚男女在下聘礼当日一起坐在了堂屋里。
二人安静地坐着,听大人们说了许多客套话和场面话。郭怀旭一句话不曾多说,他刚才也看到了胡少言眼里的哀伤和沈珍珠的安抚。
郭怀旭看着沈珍珠,心里默默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为你抗下生活里所有的责任,不会再让你为难。
沈珍珠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眨了眨眼,郭怀旭也眨了眨眼。
沐氏又扯了扯女儿的袖子,天可怜见,沐氏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生怕有一点失礼,女儿居然还在拖后腿。
看聘礼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近亲,郭家今日也来了许多老家的族亲,妇人们在刘氏的带领下做饭,李氏忙着端茶倒水。
郭家族亲们看到那么丰厚的聘礼,眼馋的直哈气,有人忍不住悄悄说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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