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程琛先开口,散漫地半斜着身子玩手机,故意补了句,“长话短说,宁兮还在外面等我呢。”
绝对是故意的。
徐浩文也没生气,只是好笑地轻咳了声,问:“你们是在谈……吗?”
“怎么,你嫉妒?”
他一腿曲起,手臂架在膝盖上,抬眸看他,微昂的下巴透着一种胜利者的傲气。
徐浩文站得笔直:“可能有点吧,但我希望你知道,你们还都是高中生,还很不成熟,遇到事情……”
“你留下老子就为了说这个?”程琛不耐,长腿迈下床,作势要走。
“当然不是,”徐浩文急着开口,但程琛已经穿好鞋子大步走到门口,手搭在门上,徐浩文急了,“你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嗤,身体状况?”程琛没转身,手依旧搭在门上,“我当然比你清楚。”
“那些幻听幻觉呢?你也清楚吗?别告诉我你没出现过。”
“……”程琛手搭在门把上,攥得很紧,依稀可见凸起的血管。
“我查过你的家庭资料,校方这边只是寥寥,想和你说,一般这种精神性咳咳,家族遗传居多,毕竟我主攻骨科应该不专业,建议你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去医院看看。”
他说得已经很含蓄了,还留了不少余地。
“就这?”程琛皱眉反问,“你不要自己追不上,就拿什么破病来吓唬老子。”
“你应该接触过这种病吧,你的家里人……”
程琛推开门,走出,又用力关上,徐浩文后半句话淹没在了风里。
雨水冲刷着这座城市,阵阵凉风吹过,宁兮撑伞站在树下,握着伞柄的手指冰凉。
看到程琛出来,她快走两步跑过去:“程琛。”
程琛穿着那件无袖运动衣,好像不会冷似的,微微垂着头,额前发丝遮住大半表情。
“琛哥你这是怎么了?”黄毛也快步跑过来,“操,不会是背书背得晕倒了吧?”
程琛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瞬间噤声。
“程琛,你背书很累吗?”宁兮打量着他的脸,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这几天忙着训练,还要学习确实挺累的吧。
她朝他走近了两步,撑伞的手抬起,挡着斜斜的雨水,只是她这把小黄伞太小了,挡不住两个人。
她往前再挪两步,突然被程琛一手抵住了她撑伞的伞柄。
伞柄朝她那边推,把她整个人笼在伞下。
“别听黄毛瞎说,”程琛轻嗤了一声,指尖滑过她的手指,顿了顿,她的手指很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