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瞧见的,是匕首呢?”女师爷轻柔的声音淬了些冷意,叫韩孟义身子抖了抖,一时没敢回话。
“你锁门时,管家在何处?”丁牧野问道。
“也在房里。在暗房外。”他哆嗦道,“他叫草民赶紧走,还能再睡会……”
韩孟义心惊,若当时里头真藏了一个拿着匕首的人,他又执意要好好检查下暗房的话……
“莫不是当时里头便藏着那杀人犯?”他死里逃生般呢喃了一句, “大……大人……幸亏草民命大啊……”
丁牧野正要再问,冷不丁听着他这么一句,思路一下卡了壳,提着一口气顿住了,没缓过神来。
堂下的百姓听得入神,都昂首盯着他。记录堂审的文吏,拿着笔的手也顿在半空中,只等知县大人再度发话。
气氛莫名焦灼又急切。仿佛一场大雨下的正酣,天边雷光一闪,炸响耳际的轰隆声却迟迟未来。
卫常恩见状,俯下身在丁牧野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丁牧野便开了口:“自木盒子被盗后至你锁了门这段时间,房间可有旁人进去过?”
“草民担心再度失窃,便叫下人都离了园子……便是晚间,也只草民一人睡。”
可见丁以西之后,有心人若想进韩家主房,可是如履平地了。卫常恩如是想。
正说着,韩府管家被领了进来。
见到肃正的公堂,他垂眸跪了下去。
丁牧野还未发话,韩孟义当头发作起来。他嗖地起身,指着管家质问道:“老陈!你是不是私藏了暗房钥匙,私通凶手杀了宋必问,还想嫁祸给我!”
“老爷。小的跟了您十年了。”管家面露急切,却只委屈兮兮地回了句。
韩孟义扯高了声音:“十年我都没看透你这人啊!你是不是对韩家家产起了贪念?!”
“小的没有啊!”管家正要喊冤,上头丁牧野拍了一记惊堂木,吓得堂下两人俱是一抖。
“来来。你上来。”丁牧野对着韩孟义招招手,“位子让给你,你来审。”
韩孟义忙闭紧了嘴,跪回了原地。
管家老陈仍然垂着脑袋,只揩了揩额际的薄汗。
“堂下人报上名来。”丁牧野白了韩孟义一眼,严肃地看向底下的人。
这时卫常恩冲着清文招了招手,同他站到一旁,小心叮嘱了他几句后清文便离开了。
“草民陈鲁。”陈鲁伏下身去。
“宋必问被杀那晚,你于何处做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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