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哐当一声撞在了床栏上,又倒头摔到了床下。
卫常恩脑海清明起来,急忙下了床。
就见丁牧野平躺在地上,拿手捂着额头,喃喃道:“这梦有点痛啊。”
卫常恩:“……”
莫不是他以为在做梦?
她有些踟蹰,伸手去扶他,扯着他的胳膊要将他拉起来。哪知丁牧野故技重施,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倒是把她扯了过去拥在了怀里。嘴里不清不楚地呢喃了一句:“痛就痛了。”
卫常恩想挣脱他,越使劲他抱得越紧,她愣是挣出了一身汗,只得趴在他胸|前歇会力气。
“大娘子,热水来……”砚章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一见那景象,话未说完脚尖一转又疾步出了房,不带喘一口气。
卫常恩:“……”
丁牧野被砚章的声音吵了一下,烫手般将怀里的人往外一推,一骨碌爬了起来往床上一缩。
“娘娘娘娘子……你你你你怎在此?”他心虚地问了句。
卫常恩从地上起来,拂了拂衣裙,有些气恼。丁牧野瞒着自己的病不说,这都病迷糊了还不忘轻薄人,轻薄人也就算了,轻薄完还想装糊涂。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回他,只把床边的药碗端了起来,递到了他跟前,示意他喝药。
“喝药。”
“这个太苦了 ……”丁牧野想拒绝,抬头就见少女侧身立着,烛光下一张俏脸泛着冷意。他立马闭嘴,忙不迭接过碗咕噜咕噜一下就给喝完了。喝完轻手轻脚把碗递还给她,还不忘憋出一个笑来。
卫常恩接了碗,硬邦邦地说了句:“大人好生歇息。”
说完就往外走。出了门就见到砚章正端着盆立在门边。她想了想叮嘱了一句:“给你主子擦个身,若有情况,务必知会我。”
从没见过大娘子生气,这会子她声音明明还算轻柔,砚章却大气都不敢出,连忙应了下来。
卫常恩走远后,砚章端着热水进了屋,就见自家主子正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得,定是在恼自己搅了他的好事。
“……主子,小的来给您擦身。”一边说,一边把水里的布头拧干。
“我看你要洗洗眼睛。”知县大人一副臭脸,手一伸,“我自己来。”
砚章将布拿开了,讪笑道:“大娘子可是交代小的亲自给您擦呢。可别又惹她生气了。”
“……”
“小的瞧着,气得不轻呢。”
“……”
一夜无事。翌日清早,丁牧野就退了烧,神清气爽地跑去卫常恩那边用早饭,原以为她还在生气,没成想同往日没什么分别,单从脸上瞧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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