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银子的事。”丁牧野说了句。
刘氏就尴尬地住了口。
卫常恩问道:“刘氏,五年前的事,你说来听听。”
刘氏一愣,迟疑了一会,微微往后看了看,索性让开了身子,请卫常恩他们进院门,叫他们坐在院中那两条长凳上。
随后走到院外,四处看了看,将院门关了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才开了口。
“那年秋收,官人从县城回来帮忙。民妇没有歇午觉的习惯,晌午后便去地里了。官人歇完觉起来,打算在后院砌个小屋子搁粮菜。砌了半堵墙,那叶成民喝醉了酒回来了。”
“民妇家后院挨着叶成民家。他觉得那堵墙占了他的地,就……拿锤子把墙给砸了,还骂了官人一顿。”刘氏仍有些气愤的样子,“民妇娘家兄弟是种茶的,往日里便将茶叶卖给叶家。官人当时就不敢同他争辩……怕他为难民妇的娘家兄弟。”
“那晚官人气得睡不着,就说要想法子叫叶成民翻不了身。”刘氏叹气,“民妇想着,这哪有什么法子呀。第二日民妇接着下地去了。官人说有事要出去趟。民妇也没在意……晌午回来也没见着人,晚间回来才知道出事了。”
“当年那个虞慕东的尸首哪来的,你不知道?”卫常恩问道。
刘氏摇头:“官人同几个要好的,抬着那尸首去了叶家闹,摔了一跤磕到了后脑勺,回来就不省人事了。村里的牛娃子也一道去的,只说尸首是官人寻来的,不知是不是虞三爷,旁的也不清楚。”
“除了牛娃子,还有谁一道去?”
“都是些茶农。应是旁的村子里的。”
卫常恩又道:“他们抬着尸首去,不止为了讹钱吧?”
刘氏点头:“听牛娃子说,攀扯了方家村罗氏的事,他们想叫叶家将叶成民逐出茶园。”
看来罗氏是被叶成民害了的事,茶农们心里都清楚,却都一个劲地装糊涂。人心难测。
“虞连胜是自个摔的?昏迷后没找大夫?”
“官人被抬回来后,牛娃子他们就吓跑了。民妇婆婆病重在床动不了,民妇心急,就连忙跑去村长那,请村长叫人帮忙去把隔壁村的老大夫给请来。可民妇从村长家回来后发现,官人已经去世了。”
刘氏说着就垂泪了。卫常恩这才发现,刘氏身段妖娆,容貌虽一般却胜在肤色白皙,眼里带着水光,乍看极为惹人怜爱。
“从你离开,到回来,家中便只有你婆婆在?”卫常恩放软了声音。
刘氏点头。
虞连胜之死,暂时也不知是不是人为的了。
“叶成民,是被虞连胜打死的?”丁牧野问道。
刘氏道:“牛娃子说没看清。不晓得是不是。就说一堆人动手,谁打了谁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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