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惦记着过去,刚刚在园子外面,你也就不会对那个周绮梦如此不客气了。”
就在少安长公主讲完了这句话之后,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发生了改变,戚妄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少安长公主一眼,不太确定她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那是信王掩藏最深的秘密,就算是跟了他多年的元武都不曾知道的东西,信王从未展现过分毫不妥,那样子的心思本来就不该存在,肮脏龌龊的秘密和感情,是要掩藏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若是被人发觉,等待他们的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戚妄很确定,以信王那种谨慎的性格,这种秘密是百分百不会泄露出来的,既然如此,少安长公主又如何知晓的?
刚刚少安长公主所说的话都已经不是暗示了,她就差明晃晃地告诉戚妄,她知道信王的心思,知道信王未曾成亲的秘密。
信王从来都不是身体有疾,真正有疾的是他的心理。
红泥小炉上的茶水烧开了,白色的雾气蒸腾而上,少安长公主的面容被雾气遮掩,变得模糊了起来,旁边桌子上点着的檀香已经燃了一半儿,似乎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那檀香的香味儿都变得有些刺鼻了。
戚妄被这浓郁的香气呛得咳嗽了起来,他咳了两声,方才恢复了正常,只是大概因为刚刚咳的有些用力,胸口处的地方有些疼痛,他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胸口,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摸到身上的那些伤疤。
“长姐你多虑了,在沙场上征战了这么多年,再柔软的心肠也变得冷硬了起来。”
说着,戚妄抬起手来,将放在红泥小炉上的茶壶拎了下来,为少安长公主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茶。
“有些事情我只是懒得去思考,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感情的事情是最飘渺不定的,人心看不见摸不着,只凭着三言两语,就想左右一个人的思想感情,那显然是不现实的,不管多么深刻的感情,经过十几年的消磨,又能剩下多少?”
“长姐,我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边境的生活跟在都城的完全不同,我在那里磨砺了十年,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了。”
其实信王对自己的这个长姐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而少安长公主对信王的感情也很复杂,原剧情之中皇上的圣旨是信王公布的,其实在那之后,少安长公主曾经找过信王,询问过他继位人选是不是真的就是六皇子。
“怀安,我是你的长姐,你不要骗我,你若说是他,我便信你。”
信王对少安长公主说了谎,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戚妄觉得,原剧情之中的少安长公主是知晓了信王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