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被霍祺喊得直起鸡皮疙瘩, 微微侧过身, 不想直视霍祺, 随后痛心疾首道, “哎,你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皇兄如此看重霍家, 霍家的钱财早就几辈子用不完, 仿造官银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霍祺被叶欢问得尴尬, 他有很多事没和叶欢说过,现在叶欢肯定不知道父亲要反了的事,更不知道漠北为何会被北狄入侵。
他觉得对不起叶欢,可生死攸关的时候, 他必须得给父亲另外送信,让父亲知道方才送出去的信是假的。虽说利用叶欢, 她可能会因此被连累,但她毕竟是长公主, 皇上应该会放过她。
思绪转到此, 霍祺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叶欢的肩上, “殿下, 银子的事,是父亲糊涂了。”
顿了下,霍祺走到叶欢跟前, 蹲下道,“事已至此,霍家肯定会因此获罪。但霍家好歹镇守漠北数十年,功劳不说,苦劳也数不清。咱们夫妻过年,我不求你再做其他,你可否帮我把这个印章,拿去送给一个人?”
“你要我帮你送信?”叶欢假装害怕道。
“我已被抓,证据确凿在此,必定跑不掉。只是不想霍家就此灭门,让父亲能主动认错,可以吗?”霍祺仰头看着叶欢,用从没有过的卑微语气,哀求叶欢。
叶欢看了眼印章,犹豫道,“父亲收到印章后,真的会主动认罚吗?”
霍祺肯定点头,“会的,父亲若是看到印章,便会什么都明白。殿下,我们夫妻多年,你也不想看霍家就此灭亡吧?”
叶欢拿着印章,表情纠结。
霍祺看叶欢一直拿不定主意,主动拿出写好的和离书,“我知道,你早已对我没了爱意,这份和离书本该早些写给你。不过现在给你也不迟,殿下,往后我们便再没关系了。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虽然我们有过不愉快,但也有过美好的时候啊。”
叶欢把印章攥进掌心,迟疑地点下头,“好吧,那你要我把印章送去哪里?”
“城西的打铁铺,和掌柜的说要西北的陨铁做马鞍,掌柜的自然会明白。”霍祺一口气说完。
叶欢收起和离书,小心翼翼地叠好,起身站了起来,“霍祺,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叶欢便要往屋外走。
“殿下!”
霍祺跟着到门口,又叫住叶欢,“翎儿他……”
“翎儿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带,我既与你和离,也没理由再帮前夫带孩子。”叶欢淡淡说完,便继续往院子外走。
等上了马车后,叶欢把霍祺的话转述一遍给统领,再把印章交给统领,“这些都是霍祺与我说的,剩下的,就交给统领大人去办了。”
统领接过印章,保证道,“属下一定把霍家暗桩拔除干净!”
叶欢轻轻地“嗯”了一声,马车徐徐驶向宫门。
等见到太后,叶欢刚进大殿,便哽咽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