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好像哄小孩子的说辞,南曦拉紧的神经放松了,突然觉得很没劲。
打个哈欠,特别漫不经心的说道:“行,咱们张总好肚量。我认为这事可行性不大,天禹目前不具备充分的准备,如果从外招人才,不如等合适的机会吞并成熟的汽车公司。而且你对汽车行业的喜爱程度,远远比不上科研。所以我个人建议,事情风险性比较高,凑热闹抬抬价可以,其他暂缓吧。”
“你在替苏竹求情吗?”
南曦只觉按在她肩头的手猛地加重力道,好似要捏碎她骨头般。好佩服张亦辰的耳力,她哪句话提苏竹名字了,能联系到苏竹身上。
俏眉痛得拧起,低呼声:“好疼。”
见张亦辰只稍稍放松力道,仍未松手,南曦疼得半剪秋水的杏目泛红,失口骂道:“你有病啊,为什么要扯他?”
“因为你心里始终有他!”张亦辰将南曦侧开的身子扳正。
那双素来居高临下的双眸眼底弥漫着幽暗的寒芒,比利刃锋利的眸光死死锁住她,伤人且伤己。
南曦一恍惚,心中腾起可怕的认知,难道张亦辰吃醋了。在张家界救她的人是他吗?
转念一想对不上号,黄怡能骗她,剧组其他人不可能帮忙做假口供啊。很多幕后工作人员,拿着天禹的工资,更该替老板说好话才对。
南曦的失神将张亦辰心里最后一丝渴望扼杀,放弃了她能否认的念想。
双手卡住她下颚,冷声命令:“不许想其他男人。”
“你永远学不会正常沟通,我为苏竹求情!?呵呵,你了解过苏竹真正的心思吗?他比你更加希望苏家消失!”
粉嫩唇瓣扬起一抹澄澈的笑容,干净纯洁却没心没肺。
只是那抹笑容深处,似藏着不愿与人语的失望。对他的失望,他的失控不过一瞬,冰冷刺骨的处理方式属永恒。
“呵,”带着嘲弄的轻笑,似在掀翻她站不住脚的言论:“既然我顺了你的心意,并顺了你所在乎之人的心意,你何须着急否决我的目标。”
“我何须着急否决!”南曦深深重复这句话,随即漠然失笑:“哈,因为我讨厌你做事的方式,我否决的角度是从这事的可行性考虑出发,与其他无关!我认为一个人就算再想得到一个东西,他心里应该有底线,知道哪些人不该利用。爸妈年纪大了,早隐退享清福。你为这种破事把他们牵连进来,让他们跟着操心担心,你好意思啊!”
南曦一通发泄,说到最后声音让心口的窒息堵得发哑。
张亦辰怔住,怀里人儿颤抖的睫羽如同风中的孤蝶,不承风力,随时可能崩溃到支离破碎。
手臂让她两把推开,僵硬垂下。
南曦回到讨厌的婚房内,在最讨厌的张亦辰强烈对比下,连刻意布置的破婚房都显得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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