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张亦辰坐在她身边的床上,握住她手腕移开她眼眶前。
“不要揉,会把眼睛揉坏。你别闹了,下床咱们去吃饭吧。”
多彰显他宽宏大量的话啊,好似他始终在包容她的无理取闹般。
南曦忍无可忍,忿然还口:“谁闹了?分明你拿走我的筷子,禁止我吃饭。饿了我一天,现在又来说这话,指望我跪谢你洪恩浩荡吗?别逗了,做梦去吧!”
甩下手腕,禁锢在上面的大手纹丝不动。南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胳膊,一口咬下他手背。她要他痛,要他体会她的委屈!
尝到腥甜的血味,才松口,可对方的手依旧抓在她腕间,不松不离。
刚升起的胜利感一下让按灭了,情绪迸发而出。南曦握起粉拳,捶在张亦辰胸口上。
“我脑残了,跟你上船。到你的地盘,你有情绪还不让我吃饭!在陆地上我自己能赚钱,饿不着活得挺好。昨天我估算了下游艇到岸边的距离,至少100公里左右呢,我游不回去啊。要是能游回去,谁留下生这闲气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南曦昨天想好了,大不了和张亦辰打时间差,熬到初四。
捶累了,肩头让张亦辰搂进怀里,南曦挣扎下,他反而愈发圈紧了怀抱。
“曦儿,我太在意了,只要你稍稍远离,我会想起刚结婚时的状态。昨天在甲板你的离开,后面餐厅里你的躲避,无不以行动告诉着我,我妨碍到你和别人相处。”
他真的痛了,诉说中附着遮掩不住的痛苦,却无法让南曦体谅。在他的话里,她与浪荡出轨的金莲大姐无异。
好一套洗白罪责的金蝉脱壳大法,南曦必须挑出问题点,不能让对方白抢了她的茶艺活。
“你说我嫌你妨碍到我,我如果要和别人接触,干嘛跟你上船啊。”南曦气呼呼地双手抵在他腰间,拉开两人距离,眸光冷厉地逼视他,质问:“我和别人接触,别人是谁?报上名字来。”
若他说不出个一二三,她还真效仿下金莲大姐,来场:“大郎,喝药了。”
她是白受冤屈的人吗?
见对方沉默,南曦先声夺人:“我既然答应你好好相处,何必做心口不一的事情?只是我需要时间来习惯,外加不喜欢在外亲热。餐厅里我在给主厨让上菜道啊,你瞎想什么呢?”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解锁逐一切过电话、信息、微信,“自己看,近几天我只给《飞霜流光剑》的群聊组发了红包,回了业内重要导演、编剧等人的拜年信息。”
甚至怕他多想,连要好的异性朋友,她一概只回了‘牛年快乐’四字,压根没和别人深入私聊过。
倏地脑海冒出个小圆脸,“哦对了,初一晚上黄怡和她父母闹矛盾,我劝她几句,”
说到此处,南曦顿住,狐疑地盯住张亦辰,接着‘噗嗤’笑出声:“前天晚上你真在偷窥我聊天啊。”
这算什么天禹首席执行官,什么最年轻的福布斯富豪榜前三企业家,干得是人事吗?
张亦辰脸上露出极度不自然的古怪神色,管家很巧地敲门询问:“少爷、少夫人,拖您们的福气,蟹笼捕到一只皇帝蟹。请问立刻蒸上,还是等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