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的挑唆对于早对家族死心的她无用,制造不出伤害。但对于辛苦以命相逼换来机会的母亲,唯一的翻身机会又让摧毁,和活生生杀死她无异。
但母亲又怕死,除了折磨李潇潇外,不会真寻死。
李潇潇硬挨下一顿皮带抽打后,她恨上了所有人,包括母亲。当晚她带着新认识不到三天的男朋友,找到张家云尚别墅。
当报上名字的时候,她开始有点后悔,害怕人们看到一头紫发的她,看到她身边新找的鸭店男朋友。曾经对李宏有过的期盼重新燃起,她甚至在想,如果李宏肯为她离席,出来带她进场,她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驱赶走男友,从包里拿出母亲硬塞给她的外套穿上。反复把露肚脐的衣服拉低再拉低,扯掉身上没必要的装饰物,端端站在张家大门之外。
可她足足等了一小时,没人来接,她拨通李宏电话,对面提示无人接听。
无声的对待让她明白,自己始终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狂笑着扔掉外套,对着大门内一望无际的花园嘶喊起她父亲的名字,那个不愿认她的父亲李宏。
保安上前劝阻,她不听,和保安厮打在一起。
闹大,李宏来了。可只瞧了她一眼,平静说:“安排车来送走吧。”态度如同丢掉一袋垃圾。
仲夏夜最热的傍晚,她却如坠冰窟。车来了她不肯走,她毕竟是李家的千金,没人能勉强得了她,她愈发疯狂的闹事。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李宏在意什么,她要撕毁什么。她开始理解母亲的恨了,但理解同样和无能为力挂钩。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只剩下恨。
“怎么回事啊?张爷爷的生日不要惹出不好的新闻,都停手!”
一道很甜声音的命令止住了撕扯的人们,几个保安快速整齐站好,恭敬呼唤那个女孩:“南小姐好。”
当时正逢国内开展第一批扫黄工作,小姐一词首次蒙尘。直到近几年才重新开始流行,用在尊贵的未婚女性身上。
女孩穿着欧式Loli纯粉公主裙,嫌弃地皱下俏眉,嘟起娇嫩的小嘴:“说过好多次啦,不要喊南小姐,好难听,喊我南曦啊。”
保安们齐齐双手搁前,低头:“不敢。”
南曦如同女主人般,把视线转向蓬头垢面的李潇潇,抬抬下巴问道:“她什么情况啊?”
一个保安小步跑到南曦面前,想凑近小声告诉南曦,又怕不小心弄脏南曦裙子。纠结半天,不知道如何处理。
李潇潇冷眼看着站在大奔商务前的南曦,她认为南曦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嫌麻烦,独自进入,不管她的破事。或者善良的不嫌弃保镖靠近,不过听完,顶多劝解她一两句。
上流豪门世界里的人们其实更冷漠,更喜欢自扫门前雪。旁人有难时,看情况选择趁火打劫,还是落井下石。
极少有雪中送炭的情况,除非世交。
“你大声说得了。她穿得难看,根本不像诚心来贺寿的人。还当众打架,她不怕出丑,你替她遮什么羞啊。”
一针见血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怔怔,包括李潇潇,她竟让一个小屁孩说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