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意味深长地迎上杨盼盼目光,“你想听真话假话?”
杨盼盼一手捂眼,一手抬起,不听南曦的毒舌:“不用说了,我懂。”她怕听完,晚上会愧疚的睡不着觉。
南曦不厚道地浅笑下,悠悠说起黄怡心事。
“黄妈应该不是为你指桑骂槐而生气,她其实挺矛盾的。闲来时间她和我聊过,她有时分不清到底是舍不得金丙,还是舍不得为家庭而伟大忍耐的自己。之前她最多自己纠结,可是有其他女孩们勇敢站出来了,一起对暴力说不,加上你讲的例子,她就更矛盾了,觉得自己无能。一方面渴望和其他人一样,勇敢救赎灵魂。而非如同二战那位奶奶般,一味的忍耐折磨自己,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结束生命。一方面又担心家庭责任,怕父母责备,怕亲朋看不起,可能还怕女儿长大会责怪,赖她没给女儿完整的童年。”
南曦一口气说完,说的途中同理心慢慢发作,心底也挺不是滋味,拍拍杨盼盼肩头:“你去陪陪她吧,人在脆弱的时候更需要温暖的鼓励。”
杨盼盼把黄怡手机一同拿起,说:“好,等我带她回来哦。”
“嗯。”南曦答应。
杨盼盼走到门前,刚好和进入的保镖大哥碰上面,互点下头,各自前往相反的方向。
保镖大哥端正站在南曦前方一米处,一板一眼交代:“我去接老祖宗过来用晚饭,小卫会守在门口,有事喊他。”
“好,辛苦你了。”保镖大哥的小弟们各个身手不凡,她压根不怕陌生人造成安全问题,她怕熟悉的人,尤其某绿头王八。
那不是身手好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保镖大哥或他小弟在医院只有一个作用,盯梢。
安排保镖大哥帮忙接张奶奶,同样为了进一步盯梢。这样有任何风吹草动她提前得知,好伺机而动。不至于和昨晚似的,让两个妈妈突袭,打得她措手不及。
第一次能糊弄过去,多了总归会露出破绽。骗人可是人品问题,人生气起来才不管是不是善意的谎言。
支着头,望着保镖大哥强壮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刚刚让打散的困意重新聚拢,眼皮随之变沉。
“您好,给你扎液体。”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四周,她好困,不想睁开眼睛。
手面被展开,冰凉的针头刚贴上,南曦猛地惊醒,快速缩回手。医院没有给她开药,更别说液体了。
半剪秋水的杏目凛然盯着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个男人,站在输液车和她之间。虽然对方戴着口罩,但他阴鸷的眼眸让人记忆深刻。
“袁军!”
南曦没喊出太大声音,因为一把手术刀已然逼在她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