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烔吃了闭门羹,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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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里,她给杨帆打电话,痛斥那三个臭流氓,痛斥李峰伟的爸爸,痛斥学校所谓的“顾全大局”,也痛斥自己变成这副懦弱的模样。
“啊——!!!”左思烔在电话里怒吼,“为什么我是个老师!我要不是老师的话,我真的会去找人揍他们三个人渣!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造福!”
“好了好了,”杨帆心疼地说,“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至少他们还没有直接对你动手。”
“啊——!!!”左思烔继续怒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对于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除非你有更加有钱有势的亲戚,不然真的没人能帮你出头。”杨帆叹气,问,“真得要带那个孩子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如果向你说的,被打那么惨还被……他心里面肯定过不去这个坎儿。”
“是我没用啊,我真的很想以暴制暴!”左思烔难过地说,“我怕张威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还没有走出校园,就已经见识到了社会这种肮脏的真面目。”
“烔烔啊,我们无能为力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时不时去看望一下那个学生。也怪我,”杨帆跟着感慨,“我自己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我家里也没有个有出息的亲戚,上次评先进还被人暗箱操作给拿了下来,所以我目前的状态就是无欲无求。”
左思烔犹豫着说:“我产生了离职的念头,重新考编,换个学校。”
“拜托,天下乌鸦一般黑,换个学校不一定会更好。再说了,”杨帆直言不讳,“你这个年纪连个对象也没有,要是把工作搞丢了,你爸妈不得被气疯?还是不能冲动呀,长远考虑。”
“‘大局为重’、‘长远考虑’,哎……”左思烔叹气,“学校的意思是让时间来解决一切吧,正义公平他们是给不了了。”
“你这才工作不到一年就遇上这样的事情,真的还挺倒霉。”杨帆问她,“是不是感觉教育信仰都崩塌了?”
左思烔嘲讽地说:“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一点儿也不光辉。”
“主要还是你见识太少了,再工作个五年十年,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的学生和家长,你都见怪不怪了。”
左思烔认真地说:“我预感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掉的,因为那三个流氓还没有得到教训,他们一定还会作恶。”
杨帆惴惴不安:“你可别这样说,作恶的受害者只能是你或者你那个学生。”
“我理解的人性就是这样,没有痛彻心扉的教训,就是纵容作恶变本加厉。”左思烔安慰杨帆,“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过,他们要是敢对我动手,那还方便我报警了呢,把事情全部抖落出去。”
杨帆在电话那头叫道:“可千万别到了那一步啊,你赶紧找个男朋友吧,真的,你这个样子谁不担心啊!”
“怎么能扯到男朋友呢?男朋友自己不得工作生活了?天天守着我吗难道?”左思烔苦笑,“这样的话,我干脆雇个保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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