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左思烔清楚,以学校的考量维度,大概率是没有办法给张威提供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因为,三个学生已经背负“记大过”的处分,再加个处分,只能是留级考察。
留级。左思烔自顾自地翻了个白眼。这不等于是自找麻烦、自找苦吃、自找没趣么?
所以,报警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解决途径。
-季梵:怎么了?-
季梵发来的微信消息还停留未被阅读的状态。
-左思烔:校园霸凌升级了,明天我要去警察局了-
-季梵:这么严重?-
-左思烔:管不了其他了,我明天先报警再说-
-季梵:左老师又要开始忙起来了-
-左思烔:老师这份工作,没有最忙,只有更忙。该我忙的,不能不忙。祝我明天一切顺利吧-
-季梵:祝左老师一切顺利,如果需要我帮忙,记得要找我-
左思烔不知道他远在宁夏还身负重伤能够忙她什么忙,但她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一大早,左思烔先是去了附近的派出所,跟一名做辅助登记的女民警讲述了这场校园暴力的经过。
女民警了解情况后,说:“这个,如果造成的伤害不算大,那我们还是建议在校园内解决,譬如把双方家长都叫过来大家和解,这样是最好的。”
左思烔摇摇头:“不,对学生造成的伤害很大,他已经被打了三次了,身上带着伤,现在都不敢来学校上课了。学校已经给施暴者处分了,但是没有用,和解不了。”
“其实,这种事情,最好是打架的当时就立马报警,双方都在,也好保留证据。我这边建议你可以让那个挨揍的学生自己过来派出所一趟,这样会比较方便立案。”
左思烔犯愁:“孩子现在连他爸爸都不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这怎么办?”
“那这种情况的话,其实是不利于我们去调查的。”女民警面露难色。
她想了想,进一步问:“如果我把证据拿出来,你们可以立案吗?”
“要看对被害者造成的情况算不算严重,情况严重的话我们是一定会立案的。不过,情况不严重的话,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还是建议在校内通过校方和家长协商来共同解决。”女民警补充说,“校园暴力立案的不多,除非是社会大热点,一般来说,家长们都愿意私下里解决的。”
左思烔咬了咬唇,心里想,对于那种会大半夜给班主任打电话说自己孩子家暴父母的家长,她实在不敢寄希望于“私下解决”。而张威父亲老实巴交,如果私下里解决不了,少不了又要给孩子造成进一步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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