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乍然听见,却觉得耳朵发热。
周福临经常听钱家夫郎说,对待女人,尤其是妻主,不要一昧顺从,或者一昧凶,应该一个棒子一个枣,适当说点软话啊,撒撒娇啊,两人的感情才能长久,对方才不容易变心。
周福临是不懂这些的,什么一个棒子一个枣,又该说什么软话,他只觉得两个人若是互相喜欢,成了亲便好好过日子呗,心往一块儿走,力气往一处使,柴米油盐酱醋茶。
高兴了,牵着手散步,一起数星星,互相给对方画画;吵架了,也不必大声嚷嚷,意见不合就放到一边,冷静后再讨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和离便是,就是这般简简单单。
钱家夫郎说的那些个道理、经验,他也不知道怎么用。
纠结了很久,觉得钱家夫郎是为他好,试试也未尝不可,却没有范本。
今日看戏,听说台上那个男子是本色出演,性子很讨女子喜欢,便学了台上的词,打算试试。
妻主说她不喜欢这样的,到底是不是呢?周福临看了看陶青僵硬的反应,点点头:“你应当是不喜欢的。”
那就罢了,反正他原本就不擅长。
光是这句话,他都酝酿了很久,十分味道只学到三分,吐露出来冷冰冰的,一点都不软,也没有什么一波三折的声调,就是平平淡淡。
但在陶青耳里,光是前面那句“好姐姐”的称呼,就让她心口怦怦跳。
她忽然露出个笑脸,勾了唇,靠近夫郎:“诶,好弟弟,明儿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做,行不行?”
她忽然觉得这个称呼还挺不错的,周福临本就比自己小一点。
周福临眨眨眼,懵了。
那双狭长的凤眸顿时瞪圆,像只受惊的小猫。
“你,你说什么啊。”
“我叫你呀。好弟弟,说,还想吃什么,我一并给你做了,亲手给你做,不叫厨郎沾手。”
周福临没料到妻主会这样,脸都红透了,一直红到脖子根。
先是捂了耳朵,他觉得妻主的一声声叫仿佛魔音灌耳。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喜欢呢?我当然喜欢,最喜欢的是你这般叫我,来,好弟弟你再叫一声儿?”陶青不依不饶。
周福临这回不捂耳朵了,直接捂了妻主的嘴:“不许再说。”
“好好好,我不说,你说吧。来,再叫声好姐姐,来嘛来嘛,乖福临。”
“你走开,你,你睡那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