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临听了便冷笑:“他这是盯着我,还是盯着陶大夫呢?一同回来又怎么了,我俩清清白白,只他心里龌/龊,看谁都脏!”
“瞧瞧,你这还急上了。”
胡大爷摇摇头,“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泼夫一个。要不是他妻主老实本分,帮过咱们不少,谁搭理他?”
周福临掏出帕子给弟弟擦脸,解释道:“没见着正产奶的羊,我就准备回来,被金四儿给堵住了,正巧遇见陶大夫,她帮我解围,我担心又被堵,这才同她一起。”
“又是金四儿?”
胡大爷骂了一句,“那臭丫头,打小就被她爹娘养歪了。你说,她要是正经地追求你,托媒人上门求亲,我倒高看她一眼,偏偏这番作态。”
“要我说,家里没个女人还是不行,你这样多辛苦。”胡大爷见周福临黑着一张脸,知道他不爱听,便提到陶青:
“你就没谢谢陶大夫?多亏了她,阿盼身体才好了些,往日你找的都是庸医,这回又帮了你,这情咱们得还。”
“嗯,我知道。”周福临应了声,把这话听了进去。
等到再次见陶青,他主动问:“陶大夫去哪儿?”
陶青一愣。周福临很少同女子交谈,上回他这般主动,还是因为遇着了困难。
她噙着笑道:“我打算去附近竹林转转,采点草药。”
陶青的眼神很温柔,给人一种被小心对待的感觉,周福临想到要还她人情,头脑一热:“我帮你采吧。”
以前没人找他买画儿时,家里出不起给弟弟买药的前,他便是对照着医书,根据大夫开的方子,四处去找草药的,也认得不少药材。
“这,一男一女,不太好吧。”陶青摸着下巴沉思。
周福临脸一红,顿时后悔了,方才自己居然说出那样的话。
“当我没说。”周福临转身要走。
陶青忙把人叫住:“诶,周公子。”
周福临停下来,扫她一眼。
不知为何,对方分明是不爽的模样,陶青却觉得他极是可爱。
她敲了敲背后的药篓,“听闻周公子也是识得草药的。实不相瞒,陶青今日要采的东西不少,周公子方才那话可是帮了陶某大忙。”
周公子双手抱在胸前:“这一男一女,独自相处,不太好吧。陶大夫不担心有损声誉?”
陶青笑容丝毫不变:“竹林就在不远处,从巷尾走个十几步便能到竹林入口,且林子里也有不少人,何来独自相处?周公子还能采些药回去,省点药钱。治病救人的事,何来的有损声誉一说。”
什么都让你说了。
周福临很是无语,这大夫果真是个笑面虎,偏生胡大爷还老是夸她为人实诚、踏实。
他往巷尾走,陶青跟着他:“周公子同意了?咱们不一定得从这个方向,这边路有些陡。”
周福临不理她,一直到了家门口,才发话:“在这儿等我。”既然陶青提了给阿盼采药的事,他干脆也背个背篓去。
胡大爷见他背着东西出门,问了一句,得知是同陶青去采药,脸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