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没站样,头发披散凌乱,嘴里叼着细杆的草烟,瘦削的脸神情萎靡,拦着周福临不让走,硬是要往他怀里塞花儿。
陶青眼神微冷。
她的确听说,金四儿在被砸破头后继续找周福临,但每次都没见着。
金家夫郎天天在邻里间宣扬给女儿说亲的事,一旦有人提周福临,他便破口大骂:“我女儿会上赶着追求一个不知廉耻的寡夫,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听说金家已经给金四儿相看了一个老家的小子,陶青还以为对方死心了。
原来还在纠缠不休?
……
今年当真不顺。小弟生病、房屋被吹垮,如今出个门都能被混混缠上。
周福临已经在这里跟金四儿耗了许久。
这厮忽然变得更加不要脸皮,他刺了无数句话,对方也不气,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里是街上,他不想闹出大动静,到时万一被柳巷的人听见,又得流言四起。
“你不是正在和老家那边来的人相看?”
周福临白她一眼:“别以为我嫁过人,就能被随意逗弄,不怕我到你家大门口,把你死皮赖脸的事告诉大伙儿?”
金四儿舔舔干裂的嘴唇:“你吃醋了?我爹娘你不用管,他们最疼我,到最后还是会顺着我的。”
“吃醋?”
周福临好笑地看着她,“你发羊癫了吧。”
说来说去,这人就是不走。
周福临开始四处张望,如今只能叫衙卫了。
衙卫没见着,倒是迎面而来一位白衣女子,周福临蓦地一喜。
他比以往要热情:“陶大夫也来买东西么。”
“是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陶青脸上带着诧异,看着金四儿:“金小姐,方才我出来时,好似看见您父亲,正带着一位公子寻您呢。”
金四儿的目光撞进陶青眼里,看到那抹冷意,面色一僵,不知为何有些发怵。
“要、要你管?”她挺起胸膛沉声道。
常年和各种人混在一起,金四儿还算有一丝眼力,她知道,有的大夫能医人也能杀人,这陶大夫看似普通,实则邪门得很。
金四儿“哼”了一声,慢慢往后退,声音怪声怪气:“陶大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
你也跟我一样,对这人抱有不轨的心思。
陶青像是明白了,摇摇头:“我和你不同。”
到底怎么个不同法儿,自己琢磨吧,她还要逛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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