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看不过眼你吗?”
秦漱知想了想,猜测道:“……因为我比你厉害?”
宋玉棠恼羞成怒了一瞬,反驳道:“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见秦漱知一脸揶揄,她重重吐出口气,扭扭捏捏道:“我当时其实挺羡慕麦迎霜的,你对她多好啊。明明当初我和她是一起进入宗门的,都是你师妹,还比她好看比她有钱,你却只待她一个人好,还敢不巴结我!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没受到过这种委屈!”
秦漱知:“……”攀比是恶魔。
“但是我现在开始庆幸还好我不是麦迎霜,”她煞有其事地舒了口气,“不然这种拉你一把又狠狠踩你一脚捅你一刀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说起来,你似乎总是在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明明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我向来看不懂你,也讨厌这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家伙。”
秦漱知眼神微暗,心窝仿佛被她捅了无数刀一般,沉默半晌,才慢吞吞道:“有些事情,做了选择,势必要放弃一些东西。”
“麦迎霜也是要放弃的?”宋玉棠不理解,“你不是把她当自己孩子养的挺开心的吗,这都能放弃,你选了什么?”
秦漱知心想,她放弃的何止是麦迎霜,连这个世界都放弃了。
已然飞至崖上,秦漱知将人放下,高深莫测地留下一句:“我选了最初想要的东西。”
旋即离去,徒留宋玉棠留在原地,身后是看不清身形的景千笙尸骨。
……
离开不过几步,便看见微亮的月光之下,身姿挺拔的白衣背影。
明裴落回头看她,“告诉她,无碍?”
秦漱知:“嗯,她不会说的。”不然也不会与她说那些话,想来景千笙的死确实给她带来挺大的影响。
明裴落走过去,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秦漱知被他看的有些慌,连忙摸了摸脸颊:“有东西吗?”
明裴落不说话,抬手碰了下她眼角,轻声道:“不开心?”
——[一脸丧气。]
秦漱知倒是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方才的些许沮丧当即消散开来,眼角慢慢上挑起来,带着以往的笑意。
“只是有点担心。”
“什么?”
秦漱知仔细想想,又觉着自己有些矫情,但看着明裴落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微红着脸,小声地老老实实问:“你真的,不觉得我坏吗?”
眼里带着些许的忐忑,手指悄悄地捏住他的衣角,识海里传来咋咋呼呼的自我怀疑的丧气话语。
“不坏,”明裴落认真道,又再心里重复了一遍,他伸手将秦漱知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后脑勺,低声道,“做你觉得对……对的事。”
秦漱知鼻子有点酸,伸手紧紧地环住明裴落腰腹,声音闷闷的:“我也是个利己主义者,好像也没比景千笙好到哪去。你说……我、我以后会不会也像他那样,为达目的滥杀无辜,肆意妄为还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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