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向他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面上,秦漱知红着眼探过身子,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抚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施展以往看不上眼的治愈术。
明裴落看不到她,皮开肉绽的伤口也得不到半分的治愈。
一如这已经过去的种种,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心疼,也没办法回到同一个时段,替这个笨拙的家伙施展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治愈术。
秦漱知泪水模糊了双眼,压抑不住的呜咽不小心泄露几声,她硬生生将其压回嗓子里,低头往那道如何也缝合不了的伤口轻轻吹气。
“不痛了,不痛了呀……你等等我、唔,”秦漱知眨眨眼,声音低哑,“嗯……你等等我,等我……”
具体等她什么,却也说不出来,左右便是要等着,等一个来好好疼你的人。
她低着头,几乎卧倒在地上,全然不知头顶上有人疑惑地睁开眼睛,往腰际看下去,看见地面上无端多了几处水渍。
是渗水吗?神识一探。
是酸涩的,凉凉的还带着几丝苦意。
可洞玄里明明只有他一人啊。实在想不清楚,伤口又疼的厉害,明裴落索性不再想,再次陷入冥想之中。
……
也不知过了几时,秦漱知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明裴落修行打坐,枯燥乏味的日子却透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模样。
伤口恢复了不过三成,明裴落便雷打不动地开始了练剑。
秦漱知头一回不羡慕他的实力,那么拼命干什么?就不能先养好伤吗?气不打一处来,她索性眼不见为净,走出洞玄。
忽见远方一群浩浩荡荡、人妖魔掺夹的队伍朝此处飞来,秦漱知顿时手脚冰冷,不好的预感直冲脑门。
——泽武城围剿,到了。
她慌不择路,赶忙赶回洞玄内,也不管明裴落听没听到,拼命地喊:“快跑!快逃啊!明裴落快逃!”
任她把嗓子喊哑,练剑的某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单方面的屠杀,恩将仇报的众人,虚情假意的保全,通体生寒的禁制。
明明已经下了那么沉重的枷锁,被迫答应了林清枢的狗屁条约。还要以所谓的公平为借口,每个人都在他身上下一道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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