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光夺目,秦漱知赶忙闭上眼睛,待眼睛恢复些才睁开来,却已人在异处。
此地白茫茫一片,唯有她自己漂浮在虚空之中,四面都有透彻的半人高的镜子,映照着她自己的身姿,一本空白的书籍静静地飘荡在她眼前,飘忽的黑木毛笔悬于书本之上,空灵的呢喃乐声自耳边萦绕不去。
秦漱知眨眨眼,试探地握上笔端,一股沧桑气息自笔身荡出,未几又消失在虚空之中。
最前方的镜面突然一变,虞申、麦迎霜、景千笙及慕溶齐齐倒在一片荒漠之中!秦漱知心下一沉,转身四处环视,唯有正前方的镜子不是她的身影。
这时,一道娇俏女声响起:“诶呀,仓颉笔这次怎么挑了个小姑娘~”
秦漱知握笔的手当即一紧,仓颉笔?她收敛心神,恭敬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可否出面一叙?”
“我啊……”女声拉长了语调,“我可早就死啦,出来怕是得吓着你呢。”
秦漱知目光诚挚道:“晚辈以为,神魂尚在,便算不得死亡,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闻言,女声低笑片刻:“你怎的都不问我,你那一伙同伴如何了?”
秦漱知乖巧问:“晚辈问了,前辈可会告诉我?”
“唔,他们会怎么样,我还当真不清楚呢,”女声语气隐隐透出兴奋感,“可看见眼前的纸笔?”
“自然。”
“你可知为何独有你一人来此地?”
秦漱知下意识眉头微皱,抿了抿唇,佯装茫然道:“不知。”
画面上,虞申的四周亮起白光,女声遗憾道:“仓颉笔本来是想选此人执笔的,却不想临门一脚,发现你身上的威压比此人还重。我还以为是哪来的白胡子千年老怪呢,却不想你居然只是个元婴初期的小姑娘。可真是……有意思。”
顿了顿,她突然话机一转:“通过第一层的方法,想不想知道?”
秦漱知乖巧点头:“还请前辈赐教。”
话音刚落,其他三面镜子齐齐一亮,她目光跟着看过去。
左手边第一面镜子,是宫廷大院,夜里酒醉金迷,皇帝大臣均是一副瘫倒颓靡之态,身上衣料简陋的舞妓正静止在一个妖娆的姿势上,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一片,整个画面就是嫣红夺目、金光璀璨,华丽又低迷。
身后的镜子,是悬崖绝壁之上,一红衣女子跪坐崖边,正朝悬崖下探头。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手中所执,刀剑棍棒无一落下。领头的白衣男人拿剑抵在女子脑后,他怀里似乎抱着一个人。
最后一面镜子,秦漱知喉咙一哽,赶紧收回目光,脸上冒出些许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