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伦听见车门关上时“碰”地一声,才堪堪回神,咬牙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太狡猾了……”
也跟着下了车。
符伦其实没撒谎,他确实玩过不少极限运动,但论量不论质,之所以说“玩”,就,其实他并不擅长。
非要说的话,极限冲浪这类水上项目,凭借极好的游泳潜泳技术,他还能独自玩个痛快,其他项目,没有专业人士带着他,他也不太敢。
尤其涉及高空的。
符伦怕高。
他小时候从家里院子的树顶上差点掉下来,挂在上边哭嚎了两小时才被救下去,之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上飞机都不敢往外瞧。
这会儿被蔡苏亚激来蹦极,光是坐着电梯往上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差点站不稳了,黝黑的眼眸不自觉又瞪圆了,死死盯着对面的蔡苏亚,唇线抿直,脸上血色尽失,看上去比晕车的蔡苏亚还要虚弱。
她忍不住想笑,但在符伦的瞪视下,还是忍住了。
上去是上去了,可符伦缓慢,走在只有两个人行走空隙的道路上,越走越近,视线终于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几步远,三层阶梯上往外的蹦极板。
!!!
他瞳孔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两下,条件反射地我握住了旁边蔡苏亚的手 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了。
?
蔡苏亚低头看了看他轻轻打颤的手,好在他穿着宽松的外套,一定程度上遮掩了符大少爷难得暴露出来的脆弱和恐惧。
她笑了笑,身形朝他靠近了一些,小声说,“要一起么?”
符伦猛地转过头来,涣散的黑眸中聚起了一抹微弱的光亮,仿佛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蔡苏亚都有些心软,
她眉眼弯弯,“不是说了么?这里有双人蹦极的呀,如果……”她刻意顿了顿,才在符伦的注视下,重新开口,“我不敢自己跳,就要靠你带带我了。”
“而且不是还有五句要跟对方说的话么?我们一起下去,就不用大声喊了,再小声都听的见。”
符伦僵硬的表情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气,“那视频……”
“不是还有它?”蔡苏亚指了指旁边安全员头盔上的随身摄像头,“我们戴上那个录制下来的不也是视频么?”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符伦咬着牙,重重点了下头。
可接下去问题又来了,他走不动。
只要看着蹦极板前的一片空旷,余光再看底下好似万丈深渊的高度,他连脚都抬不起来。
蔡苏亚拽了拽他的手,“你信我么?”
嗯?符伦下意识朝她看去,一个不慎,本来就空白的思绪撞进她明澈又幽深的眸光中,彻底忘记什么叫理智和思考了,
“信!”
蔡苏亚闻言,粲然笑开,明眸间光华流转,扭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麻烦给符少拿个眼罩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