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乎乎的罐子,比蔡苏亚的手都大,也不知道她怎么一只手就稳稳捏住了。
一进门就是热情高兴的寒暄,要是以前,项定邦淡淡应了一声,就这么过去了,都是自家人,还是嫂子,他哪会去关注这点小动作。
江大萍也是习惯了,如果不是刚当着项定邦媳妇儿面说他坏话被逮了个正着,她心虚,生怕他记恨自己,说不定都懒得抱半夏来掩饰一下。
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麦乳精本就是项定邦为半夏准备的,她有一罐,铁蛋也有一罐,这两个孩子年纪小。
但江大萍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叫人看着多少有些膈应。
况且这麦乳精拿进去,当真是让半夏喝的么?
项定邦不打算管大哥的家事,回头跟项大娘说一句也就算了。
项大娘在孙子和孙女之间偏心孙子,但要是孙女和儿媳妇,她肯定是把孙女放在前头的。
当年周丽花把好东西往娘家送,项大娘记恨到现在,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让她经手。
但当两人相处的时候,项定邦还是忍不住,悄声问她,“大嫂是不是私下为难你了?”
先是故意在她面前诋毁自己来吓她,又是暗戳戳的小动作,项定邦知道他娘对大嫂一向满意,如果大嫂回头对项大娘说了什么,很可能让她对蔡苏亚产生不满。
蔡苏亚抿了抿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我能应付的。”
——那就是有了?
项定邦薄唇抿紧,眸光锐利如刀,含着暗色的凝重,“我去跟大哥说说。”
眼看着他起身就要走,蔡苏亚连忙拉住他,然后就被手里的触感吓了一跳。
硬邦邦的,肌肤相处间,有无尽的热意从他身上穿起传递过来,令她不自觉心头一跳。
眸光盈盈,盛着琉璃般滢亮的光点,笑着看去,
“不用了,我本来也待不了几天了,何必再添一桩麻烦事?”
“更何况大嫂如何,春分和半夏我都是喜欢的,她们都是乖孩子,别惹了她们伤心。”
项定邦眸光幽深,微微放松了身上的肌肉,让她更容易抓着自己,不会伤到手,“你不能只为别人考虑。”
“做错事情的不是你,该有的后果应该让大嫂去承担,而不是你在这儿为难自己,她反倒毫无所觉。”
蔡苏亚笑了笑,对项定邦的回应十分满意,她顺着手上的力道,柔柔地依偎在他身侧,
“也不是我好欺负,只是因为大嫂是你家里人,我才愿意顾全一下大局,放在别人身上,我只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