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交换了视线,等范太医到时,陆槐便开始行动起来了。
她又是哭嚎着说见到了死去孩子的鬼魂,又说除了梁帝和萧姮谁也不愿见,总觉得人人都是伤害他们母子的凶手……闹腾得太后没了耐心,刚想甩手回慈宁宫,就听蔡苏亚满是疑惑地问道,
“方才提起孙太医的时候陆贵人还好好的,怎么范太医一来她就犯病了?”
她面色严肃起来,眸光认真地打量着陆槐,直把她看得浑身膈应,才缓缓出声道,“莫不是孙太医暗中给萧贵嫔和陆贵人下蛊了?怎么两位看起来都非他不可似的?”
“皇后,”梁帝忍不住喝道,“别胡说,宫中不兴巫蛊之术!”
蔡苏亚挑了挑眉,“那不如皇上说说是什么原因?”
梁帝一时语塞,倒是萧姮抢先说,“皇后娘娘别见怪,槐妹只是伤心极了,忘了分寸……”
“既然如此,”蔡苏亚轻笑道,“那就更该让太医来看看了,照我说,一个范太医也不够,最好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们都找来……”说到这儿,她冲身侧递过去一个眼神,柳华心领神会,悄悄让身边的小宫女去太医院传话了,
“陆贵人也是极得宠爱的嫔妃了,万一伤到身子以后不能生了,对皇上、对皇家,是多大的损失啊。”
太后觉得皇后这张狗嘴里难得能吐出象牙来,“皇后说的不错,万事周全一些总没错。”
这下可好,本来只有一个范太医,现在是一群了。
陆槐掩在被褥下的手紧紧攥住,向萧姮递了个求助的眼神。
萧姮明白她的意思,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顺势而为。
不然就算陆槐直接晕过去,太医照旧可以上前把脉。
皇宫中设立太医院,都是伺候天底下论身份地位最尊贵的这些人,对付奇难杂症,他们或许不如乡野神医见多识广,但正统的疾病,他们的医术绝对是国家顶级的。
连男女都能把脉识别出来的太医,胎儿的月份岂不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已经流产了,不同月份的胎儿对母体造成的损伤也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陆贵人这胎时间上差的不是十天半月,至少也有一个半月了。
所以,太医院当值的十个太医陆陆续续给陆贵人诊完脉后,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都跪下了,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还是太后看这形式不对,厉声呵斥范太医有话就说。
范太医才委婉开口:“陆贵人这胎的月份……似乎要比脉案上记载的要久一些,对母体造成的损害也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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