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轻笑道,“朕有一众太医日夜照顾,何必再累着你。”
萧姮忍不住说,“那皇后……”
“别提她!”梁帝蓦地正色喝道,把萧姮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
梁帝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骤然反应过来,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皇后居心不良,不比你对朕全心全意,朕信不过她。”
萧姮不自觉松了口气,幸好,皇上并没有因为皇后在病中的照顾而对她另眼相看。
既然他说不提,萧姮便换了个话题,“对了皇上,您把赵恪调回来了?”
梁帝点点头,“母后也说了几次,念叨着想他。”
太后当然不是真想念赵恪,她是想让梁帝把她妹妹一家提拔进京。
梁帝原本是答应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下旨就病倒了。现在他对太后嫌隙已生,犹豫许久,还是只把赵恪叫了回来。
索性他如今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再多个心腹也好。
梁帝有信心,在太后和他之间,赵恪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萧姮絮絮叨叨地回忆起小时候他们还有赵恪的趣事,紧绷的情绪缓缓松展开来,望着萧姮的眼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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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蔡苏亚不耐烦应付太后,但该有的礼节,比如每月一次的晨起问安还是得有的,就权当是给自己找乐子了。
比如现在,蔡苏亚抬手捻起一块桂花软糕放在唇边咬了一口,笑盈盈地看太后拉着苏嫔的手,温柔慈爱地问询着她腹中胎儿的状况。
一老一小笑语嫣然、言谈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真婆媳呢。
“皇后来了半个时辰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太后似笑非笑,“莫非是哀家不值当你开口?”
“太后娘娘哪儿的话,”蔡苏亚不紧不慢,“妾只是欣慰于您和苏嫔的情谊,不忍破坏罢了。”
苏嫔娇娇柔柔地笑道,“蒙皇后娘娘高看妾了,妾哪有荣幸与太后娘娘相提并论呢。”
“既然没有,”蔡苏亚笑眼扫向她坐在太后身边的位置,“刚太后叫你上前做到她身边去,你怎么不严词拒绝以表对她的尊崇?”
“我!”苏嫔脸色一变,她终究自小被宠惯了,如今想要改也总是增加不了耐性,冷淡着说,“太后娘娘只是看重妾腹中的龙胎而已。”
“不过若是皇后娘娘能早日开怀,太后娘娘想必更加疼爱,妾肚子里这个,实在算不了什么。”
蔡苏亚抬眸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承蒙吉言。”
听到这话,苏嫔自以为胜了,居高临下地看她,笑容中克制不住地满上一股子得意,“皇后娘娘客气了,便是妾这个孩子生下来,也该叫您一声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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