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她把如何发现了如意跟邓方来往的事情仔细告知给萧姮听, “……妾原本以为是他们因为寂寞结成对食,但现在想来,邓方的地位非比寻常,便是要找人来往, 太子身边都是一等一精心培养的貌美宫女,何必大老远找到苏侍妾身边的如意头上?”
“萧姐姐!邓方一定是奉太子的命令, 接近如意,然后借如意和苏侍妾的手, 来谋害您腹中的孩子!”
萧姮六神无主, 喃喃道:“可那帕子是你送来的……”
陆槐愧疚地低下头, “那帕子妾放在身边精心绣了五日, 一直未曾离身,妾也不知是何时被人动了手脚……但既然苏侍妾身边有个如意,妾身边或许也有邓方的眼线, 甚至姐姐您的西院,也说不准的。”
萧姮哑然,她是了解太子的,仔细一想,他确实是个多疑的性子,在各个院子里安插眼线这种事情太子做的出来。
但她始终不愿相信,造成她孩子未出生就被迫离开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是孩子的父亲。
她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浑身无力,腰腹一下痛楚逐渐蔓延开来,仿佛在她身体里开了个大洞,剧烈的寒风呼啸而过,即使有厚厚的被褥盖在她身上,寝殿里还烧着火盆,萧姮依旧冷得缩成一团,轻轻打颤。
等陆槐走后,玉容进门,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瞬间红了眼眶,“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但只要您好好调养身子,日后还会有机会怀上小皇孙,再将他生下来的。”
萧姮怔怔出声,好半天才有所反应,她把刚刚陆槐告诉她的话又说给了玉容听,令她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诧骇然的脸色,“这、怎么可能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殿下对您向来宠爱有加,更不会下这样的重手了!”
“是么?”
萧姮面色怅惘,垂眸低声说,“但如果不是殿下的话,难道真的是阿槐么?”
“可她有什么理由害我的孩子?”
陆槐从来不愿争太子的宠爱,有时候太子来西院遇上陆槐,她都主动躲到角落里,有一次,明明太子都柔声问她的名字了,陆槐死死抿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怯懦木讷的模样让太子瞬间没了兴致,之后再见到她,就跟见到西院的宫女是一个态度。
对此,萧姮表面上哀其不争,实际上却暗自松了口气。
她知道陆槐另有心上人,但普通男子怎么能跟太子相比呢?
如果陆槐喜欢上了太子,即使她们之间感情再好,也无法全心信任她了。
玉容闻言,脸上也浮现出了迟疑的神情,的确,陆槐从来没被太子宠幸过,全靠萧姮才在东宫有了一丝存在感,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该盼着萧姮越来越好才对。
“……即使跟那个叫如意的宫女有关,也不一定是太子或者邓方的意思,或许是苏侍妾呢?”她思忖着说,“苏侍妾为人傲慢,目下无尘,又受殿下宠爱,之前因为陆侍妾,私下对您也多有怨怪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