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脸颊微凹,毫无疑问是被饿的;身体单薄而肌肉紧实,身上和手上稀疏的挂着些茧子和早已愈合的几条疤痕……
等泡完脚,姜铮把铜镜搁在一边,起来活动脚的同时,仔细打量起四周。
她准备想办法尽快离开王家。
她可没兴趣给别人带娃,更没兴趣为了块恶臭的贞节牌坊去浪费自己的时间,或者燃烧生命。
可是,门窗几乎都是被封死的。
虽然留有很小的一条缝隙通风,但经常有蒙着口鼻的人来窥探屋里情况。
床板桌椅、甚至是壁灯的台子上,也都没有任何机关。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密道,简直跟密室一样。
怎么办?
窗外,夜色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冷冽的寒风一丝丝的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头发蒙。
姜铮索性走过去关死了门窗,拿了被褥铺在地上,准备先睡一觉再说。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那王李氏就迈着小碎步来哭天喊地的拍门了:“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样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不说话?”
“吴守贞你个贱丫头在干什么啊,是死了吗你?!居然不管我儿……你丈夫的死活吗?!”
“……”
好嘛,她这一闹,本来就没休息好的男婴被她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了。
姜铮早预料到这王李氏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会再来,于是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
此刻的她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本新换的书。
听着儿子哇哇的哭泣着,王李氏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恨,继续骂道:“吴守贞,你在干什么?!没听见我儿子哭了吗,还不快去哄他!”
“吴守贞,你听见我说话没?!”
“……”
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最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这王李氏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称呼说是“你丈夫”,现在却口口声声“我儿子”,语气憎恶得仿佛姜铮是抢走她儿子的仇人似的。
就这样,原主居然也忍得了,姜铮实在是很佩服。
但是,她忍不了。
等那王李氏闹了好一会、不得不喘着气儿中场休息了,姜铮才反唇相讥说:“你儿子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才哭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似乎是不适应“吴守贞”居然敢明言反抗,王李氏扒着门缝恶狠狠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结巴道:“你,你说什……什么?”
姜铮在屋内稳坐不动,悠悠重复道:“我说,你要是这么关心你儿子的话,就别光在外面拍门号丧了,不如自己进来看看?”
——只要有人推门进来,她就有办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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