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唯有一丝星光流进屋内,使人感觉到生命的喜悦。
松月泊被带了出去,他们扭着他的胳膊,近乎拖行。
他努力挣开他们,动作惹怒这群人,膝盖被踢了一脚,整个人都跪趴在地上,像大树轰然倒下。
树倒下来,树干依然挺直如初,哪怕化为枯木,直至最后重归泥土。
松月泊撑着站起来,拂开他们的手,他有腿,可以自己走。
这群人将他带进另一个房间,叫他给张泊如先生打电话。
“你让他拿人来交换,他知道我们要找谁!”
“我不知道张泊如先生的电话。”
一人伸手拨电话,将听筒递给他。
松月泊接过听筒,那人掏出枪。
他垂眸,等待电话接通。
断续的电流声过后,他听见一个轻柔的女声:“张泊如先生外出,您有什么事儿?”
他笑,眼眸弯起,俊朗的容颜更加明朗,枪口也抵上了他的头,他依旧带着笑,甚至翻出怀里的笔记本。
南栀与同学们被喊去校长办公室整理档案,桌上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张泊如先生刚刚才出门办事,有人指挥恰好站在桌边的南栀。
“南栀,接电话。”
她放下手里的校本册,伸手拿起听筒,有些谨慎与小心。
这是她第一次听电话。
“张泊如先生外出,您有什么事儿?”
她问出这一句话,却久不见回音。
莫非对方没有听到,她又问了一句:“您好,您是……”
“我是月泊。”
她惊讶,一时没有了言语。
“你在做什么?”很温柔的声音。
“我在整理资料啊,你呢,打电话给张泊如先生有什么事儿?”
“哦,你看外面的天空。”他突然转移话题。
南栀抬头看,今晚星辰不明。
“什么也没有。”
松月泊抚摸着那幅画,微笑着说:“我这里月色正好。”
“你在赏月?”
“没有,我在看画。”
窗外月如钩,松月泊倚着桌子低头抚摸那幅画,一些水滴落下来,湿透了画上的几丛花。枪口仍旧抵着他的头,他的影子投射到对面的墙壁上,与婆娑的树影融为一体。分不清哪是树影,哪是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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