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一笑,转过身招待李颂安。
李颂安坐在院子里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但是院子打理的好似园林。隔壁的一位老先生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大声说着英文。
耳濡目染,怪不得南栀英文那样出色。
夜幕降临,大家都拉亮了电灯,天地立刻呈现出不一样的光景。院子里有不知名的虫鸣,有一户人家在弹扬琴,叮叮叮……
“开饭啦!”
他起身,走进小厅,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手边的茶仍有余温。
难怪房子是房子,家是家。
南音把房间让给了他,自己去隔壁跟邻居挤一晚,白瓷今晚跟南栀挤一张床。
李颂安困得早,早早回到了卧房。
透过窗户,他可以看到窗外的南栀。她正在水井旁洗手,有一只橘色的胖猫在她腿边蹭来蹭去,她笑着往它身上弹水。
如果他有一支笔,他想定格这副场景。他经常透过窗户看见南栀,看见她在花园里忙碌,在长廊里走动,以及入夜后点燃一盏暖黄的光。
有一些场景,定格在他心里。
他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进入沉沉的梦乡。在梦里,他还是世京大学的学生,每场球赛都赢得满堂喝彩,梦里还有一扇乌黑的窗,他伸出手,发现近在咫尺的窗,其实是银河万里。
清晨,南栀与李颂安往宅子走去,他们躲在街角处看着孟半梁的汽车离开。
孙自白站在大门口朝他们挥手,两人笑着跑过去。
“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
“今天吃的蟹黄包,特意给你们留了一笼,快些进来。”
“欸!”
整条街都还未醒,早起的人独自享受着这静谧的清晨,南栀走进花园剪了几枝花,刚起身便听见背后汽车响,孙伯大声喊:“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南栀反应过来,转身往回跑,手上的鲜花落了一地。
或许命运就是如此,这简简单单的一回身,其实扭转了整个人生轨迹。
她差一步就要回到房间,那扇精致的木门打开,她听见孟半梁的声音:“这是谁?是那个南栀吗?”
南栀的手从门上滑下,转过身道:“是,先生。”
李颂安在窗子后注视着一切,汪映之穿着睡衣光脚跑出来,她看着孟半梁浅浅微笑,轻声说:“哦,人比花娇。”
他穿一身合体的西装,看起来像是儒雅的绅士,一双眼睛望着你,半是深情半是算计,微笑时浅勾唇角,所有的锋利都褪去,剩下尘埃落定似的坦荡,不知情的人看去,可能以为这个儒雅的商人历尽风霜,此时此地,他终于找到人生挚爱,再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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