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正伏在桌前画画,南音在一旁整理草药,不时抬头看看南栀的画,然后给一点意见。
两人听见声音,都不约而同抬头,白瓷笑一笑,晃晃手里的竹篮道:“刚刚在山下买了一包熏烧,我们今天早点吃晚饭,待会南栀还要去学校。”
南音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我待会也要下山去送草药,岁安堂订的白芷得赶紧送过去。”
“新开的岁安堂?”
“是啊,从前是养吾堂一家独大,前不久新开了一家岁安堂,两家怕是要抢生意!”
“听说岁安堂的掌柜原是养吾堂里面的学徒?”
“对,后来不知闹了什么矛盾自己走了。”
这样的轶闻总是惹人注意,南栀侧着耳朵悄悄听。南音将草药都收起,起身时道:“这谁的耳朵?伸这么长,快收起来,绊着我的路了!”
南栀笑出声,将头发往耳朵后一拨,侧头道:“收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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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落山,南栀一家已经吃好了晚饭,白瓷帮着南栀收拾东西,之后目送她与南音下山,山上的另一户人家过几天要嫁女儿,她待会要去帮忙缝被子。
等两人到了山下,阳光已经十分微弱,南音买了一碗五香豌豆给南栀,将她送到了安南大学门口。
她挥挥手,走进校门。路过宫商楼时下意识停住脚步,没有钢琴声传出,她继续向前。走着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秋水楼旁的香樟树下。
松月泊穿着拖鞋,在树下往里张望。
她走过去拍拍他,问道:“在这里做什么?”
松月泊被吓了一下,很快又镇静道:“我出来吹吹风。”
南栀很怀疑,她看看松月泊,又往门内看去,正好看到宋子儒从屋内走出,手里拿着铁笼子,非常淡定道:“别信他。”
“什么?”
“他屋里进了老鼠,怕得要死,专门将我喊过来替他捉老鼠,捉老鼠的过程中又发现几只蟑螂,更怕得不敢进门。”
松月泊:“……”
他原想辩解几句,但碰到南栀的目光,还是坦然承认道:“是这样。”
南栀笑,问他们:“老鼠捉到了吗?”
“捉到了,不过中途叫它跑掉了。”
“……蟑螂呢?”
宋子儒挠挠头:“我也害怕,不敢碰。”
南栀便道:“我来吧!”
她将手里的布包与五香豌豆都递给松月泊,接过宋子儒手里的铁笼子,随后折回去拿了几个豌豆荚丢进笼子,走进了松月泊家里。
屋内整洁干净,垂坠的纱质窗帘简单雅致,墙上的工笔画又添中式意境,沙发上的抱枕落在地上,看来这是方才与老鼠蟑螂“搏斗”过的痕迹。
她将抱枕捡起,拍一拍,重新放回沙发上,又转身去厨房烧一锅热水,可不是为了做饭,是为了——烫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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