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戏如约在大礼堂上演。
下午五点,那一张水墨画报已经悬在了礼堂门口,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布置舞台,学校附近书店的老板赞助了一笔钱,他们可以用这笔钱好好地装饰。
六点,校长张泊如带着老师们前来,学子们也纷纷跨进剧院,外边的小商贩也踏进了剧院。
南栀在后台掀开一角幕帘,看到了江为止教授,他占了一个正中间的位置,南栀一眼就瞧见,不自觉弯弯唇,扫过观众席,她还看到校长,李月生和岳知云也在,可是……好像没有松月泊。
幕帘垂下,南栀眼睫也跟着垂下。
这几天药材的价格正高,白瓷与南音都忙着整理药材,没有办法下山,这令南栀很遗憾,今日又多了一个遗憾,她有些失落。但她很快调整好心绪,这样重要的场合可不能分神。
这一次的演出非常成功,演员谢幕时所有观众都起立鼓掌,还有一些人拿着照相机拍照,所有的热闹散去,南栀在后台擦着脸上的脂粉,牡丹社的学生都在帮着收拾舞台,他们离开时都跟南栀挥挥手,夸赞她真是发挥完美。最后整个后台就剩下南栀和一个婆婆,这个婆婆负责锁门,她似乎是在等南栀离开。
南栀将东西收拾好,对她笑一笑,慢慢走出去,她方走了几步,背后的灯便灭了。茫然转回身,月光下的大礼堂如此沉默,庄严不可靠近,可方才里面还是宾客满座,满堂喝彩。
这样鲜明的对比让人心生难过,她垂着头往前走。
耳边有夜晚的风声和一些虫鸣,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聊天说笑,带来一些欢乐的气息。
有一阵很急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南栀以为是夜跑的学生,没有放在心上。她继续往前走,胳膊却被人握住,猛然转回头,见松月泊正大口喘气,刘海濡湿贴在他额头上,也许是跑的太急,他脸色有些苍白。
他说:“我是不是来晚了?”
南栀笑一笑:“人去楼空了。”
松月泊庆幸道:“还好你没走。”他缓了缓,又道:“虽然没有看到正式的演出,不过我猜你一定发挥的很好!”
“为什么这样猜?”南栀问他。
“认真又努力的人,不会让人失望。”
南栀眼眸含笑:“嗯,他们夸我发挥完美。”
松月泊挑眉,他伸手进裤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另一个手顺着南栀胳膊滑下来,轻轻捏住她的衣袖,这一个小盒子就被放在她的掌心里。
南栀低下头,这是一个黑色的皮质盒子,指尖触上去再拿开,盖子上便有了几个小涡,顷刻又恢复原样。
盒子打开,像是一盒的月光带着微光从里溢出,南栀眉眼弯弯,小声道:“哇……”
白色的珍珠发卡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重见天光的这一瞬间,连风都要争相来看。
南栀抬起脸,眼里盛着一湖月光。
“送给我的吗?”
松月泊笑着颔首,他道:“今日突然来了一位德国教授来交流学术,校长让我去当一当翻译,刚刚才能脱身,急匆匆赶来,不想还是错过了,还好你未走远,让我有机会送出这一份礼物……”顿了一下,他看着南栀的眼睛道:“祝贺南栀小姐演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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