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们可没那么无聊要劫持你。要不是偶然碰到,你早……”看守人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你懂了吧?”绑住这人也是以他们自身安全第一来做的,救了他也带回个不稳定因素,不查清楚可不敢放人。
终于缓过神来,常人把线团重新放到贴身口袋里,拿起破碗把水饮了个干净。
怎么不懂。他不傻,但总以为怎么也跟了文盛几年,为他鞍前马后地办事……以前见文家这样给对手下绊子时,作为一个没多少同理心的旁观者他没什么感觉,临到自己了,才真正对文盛骨子里的骇人冷血深有体会。
“啧,可没必要搞得像壮士断腕一样,男子汉大丈夫的。”粗犷男人又见他一身西装革履,好心提醒了一句,“我们这里条件艰苦,以后可别叫苦。”
常人微笑点头,心里却完全没有因为这人的温和好心放低警惕。他知道,这群人就是看着好说话,可不是吃素的,谁知道转眼会不会又绑住他几天不吃不喝?
看守男人也爽朗笑了笑,钓大鱼可不用在乎些小鱼小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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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岸禾出院这天,天气很好。
医生拿出早准备好的药,替小少爷装好。这些都是药效极舒缓的口服药,还特意制成甜丝丝的口感。郑岸禾做完最后一次全身检查,段遇帮忙收拾行李,又反复叮嘱一些弟弟必须注意的事情。
不生病的话药千万不可以当糖吃下去哦、睡觉时一定记得盖好被子、每天要早早休息绝不能熬夜……
他又不是小孩子……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郑岸禾还是耐心一一应下。终于可以出院,脱下病服换上白色薄卫衣和蓝色牛仔裤,脚下踩一双小白鞋,露出小小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走出病房时背上自己的双肩包,青春朝气又甜又生动,整个人明亮鲜活。
“岸岸,真不用我送?”段遇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臂。
郑岸禾会意抱了他一下,“不用送了段遇哥,我老师还在外面等我呢。”
段遇拍拍弟弟的后背,极为不舍地放开人。原本段家那些长辈都想来,但总不能真的都明面上出现,那算怎么回事……段怀信振振有词说自己和小侄子有一面之缘,去见人不会很突兀,他这样一说,其余人也不乐意了,最后还是段遇做决定,干脆一个都别来。
郑岸禾轻轻笑一下,又踮脚抱了抱一旁的人,沉默不语的简绪手臂一收紧把人抱了个满怀。
“岸岸……回去之后,能给我常报平安吗?”
“好呀。”学长问过用不用他一道去,陪他直到课程完结。郑岸禾想想还是拒绝了,培训营里的生活其实就很好,学生除了学习之外几乎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毫不脸红地想,这个前提下,那他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