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太太百感交集,心情又酸又涩,叹道:“看来,那边一家人把他照顾的很好。”没有万贯家产,没有权势地位,却付出了所有她们能付出的。
“可……不是越来越好吗?为什么岸岸又变得嗜睡,生起病来还那么凶险?”
老医生喝了杯茶,继续说:“苦熬啊,这是伤了底子了。”做药罐子这么多年,哪能不留下点后遗症。
“不管是嗜睡还是头晕乏力,甚至是发烧,这些都是身体自动调节不适的信号,就是要他多休息,一定不能劳累。”
“其实就是因为体质变好了,现在已经不需要用什么激烈的手段方式来治疗。身体的免疫机制却还没反应过来,典型的免疫反应过度,这才容易引起急性炎症,导致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发热。”
“另外,住院也会影响到小少爷的心情,并不利于他身体好转。”老医生不轻不重地就把在座几位大佬给批评了。要不是段家想着能再多看岸岸几眼,他也不需要反复确认,以至于那孩子在医院拖上这么久。
两位老人家也愧疚低头,虚心接受教育。尤其是段老爷子,无比听话地乖乖点头,老医生竭力稳住表情,才不至于惊吓到失态。为段家做事这么久,没想到临退休了还能见到这位雷厉风行前掌权人的另一面……
“一定要熬过机体反应的适应期,之后应该就不会再这样体虚。这段时间一点磕磕碰碰都不能有,可再不能像之前那样,让病人在外面睡着受凉。”
“可以请专人护工照顾,但不要再在医院了。”
段家一屋子男女老少,像在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一样团团围住医生,细心记住他说的每一句叮嘱,不时赞同点点头。
一壶名贵茶水喝完,该说的也都已经说清楚。老医生被管家送出段家大门的时候,夜风一吹,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就汗湿……
屋内,段老太太打发了闲杂人等,独自一人回房思念孙子去了。她今天喝了一肚子酸水,岸岸会主动和那边的家人发照片甚至撒娇,而他们却只能在暗地里偷偷关注他。
段怀信夫妻俩也先回房间去哄睡女儿,其余人还留在大厅,段遇顺便提了一嘴师望星的事。
“师屹的儿子?”
“嗯,他之前在云市一中和岸岸是同学。”
段怀云摆摆手,不甚在意,只要不是那个师望月就行。
老爷子背手而立,面色浮起一层薄怒,“怀瑾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
“就是他有天大的事,一旦联系上了这次也必须给我把人逮回来!”
此时,某热带国家边境处。
段怀瑾最近总是耳根发热,直觉有人在背地里骂他。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般耸耸肩,恨他的人太多,数都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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