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绪望着远离的车辆眸色冰冷,缓缓低下头,摸了摸怀里人的后颈量体温,将软绵绵的少年打横抱起。
色调单一风格简洁的房间里,郑岸禾睡得很沉。
医生收回听诊器,对着守在床边的简绪说道:“简少爷,这位小少爷只是睡着了而已,能看出他体质虚弱,原本应该也是累极。而且我检查过,他吸入体的也只是让人昏迷暂时失声的迷药,对身体无害,醒过来就会恢复。”
“嗯,辛苦了。药留下,我给他敷上。”
医生退出房间,轻声合上门。
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简绪单膝跪在地板上,轻轻拿起郑岸禾的右手,那里的掌心被小禾苗自己掐出好几道红痕。
他仔仔细细替岸岸抹上清凉止痛的药膏,眼神怜惜不止,又忍不住手掌掩面。如果今天他没有及时赶到,岸岸会被谁带走?岸岸才第一次来京城会被谁给盯上?是文盛吗还是……
药香散开,一室馥郁温馨。
夜渐深,简绪放轻动作帮人掖了掖被子,这才站起身去了外间的沙发上躺下,临走前把桌上放着的一张名片揉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日,郑岸禾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徐徐洒进屋内。睁开惺忪睡眼,昨晚的回忆在脑海中转了几圈。
一觉好眠,他的精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完全不显慌乱的郑岸禾坐起身,偏头一眼看过去欣赏起了房间装修风格。
拉开被子准备起床,地上贴心放着一双棉质拖鞋。郑岸禾微顿,白嫩嫩的脚丫子慢吞吞穿进柔软的鞋子里。
鞋码大好多……
他坐在床边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身上也被人换上睡衣,不太合身的尺寸。眼下处境怎么也不像是被劫持……虽然昨晚没看清那人,郑岸禾心里却几乎能确定是谁,心神安宁。
厨房里,简绪正在盛汤。听见开门声连忙关了火,转过身走向站在门边的岸岸。
“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郑岸禾摇摇头,将就快脱口而出的一句谢谢咽下。
简绪轻握住少年胳膊,把人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从房间找来袜子,给郑岸禾套上。
“昨晚那个人我正在查,岸岸别怕。”
郑岸禾没接话,一只手臂抱膝,“学长,我得和陈老师打个电话。”一夜未归,不知道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放心。我联系过陈老师,和她解释过。”简绪蹲在郑岸禾面前,仰头看他,“岸岸,我只是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你差点被劫走的事先别和你老师还有同学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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