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蝉气极反笑,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给前台去了电话,只说赶快通知对方的亲友。
床上,顾让听着耳边的声音,微微动了动身子。
顾让从接待新加坡的客户开始,一连熬了几个大夜。昨晚胃就隐隐作痛,今天一早更是痛到难以忍受,最终只让徐骏意去送了李先生去机场。
药盒里还剩下两粒胃药,他吃了才终于好了一些,意识却依旧有些游移。
朦胧之中,他好像又开始做梦了。
那双记忆里莹白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他像曾经的那些梦里做的一样,抓住了她。
虽然最后,她总会逃离。
可这次,她似乎没有逃离开,甚至对他说了话。
她说:放手。
顾让的睫毛抖了抖,意识逐渐转醒,耳边有人在低声说着通知他的亲友。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坐在床边的女人。
她穿着件米色的长裙,露出一截藕臂,长发剪短了,微卷又慵懒地垂在她的肩头,唇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秀鼻翘挺,依旧是那股淡淡的、带着丝甜味的橙香。
秦蝉他呢喃着唤她。
秦蝉转头:顾先生醒了?说着站起身,看了眼他微白的脸色,勉强放缓了语气,徐骏意说,他正从机场赶过来。
顾让的眼神逐渐清明,苍白的唇紧抿。
这个时候他竟然难以克制地在想:为什么她叫徐骏意,就是叫名字,而他却只有个顾先生?
不过,顾先生先放手吧。秦蝉动了动手腕。
放手。
顾让怔了怔,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下瞬却又注意到什么,目光定在她手指的戒指上,良久缓缓松手。
秦蝉收回手,不由有些庆幸中午遇到了那个小女孩。
我看顾先生的药盒空了,拿来了一盒胃药,前台说这是您助理预定酒店时留的药物牌子,秦蝉将药盒放在床头柜上,先服用吧。
顾让坐起身,看了她一眼,哑声应了句:好。
说着,打开药盒,就着一旁早已放凉的水喝了下去。
秦蝉看了眼水杯,却也没多说什么: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忙,先下楼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
拉赫
秦蝉,顾让站起身,拿过一旁的手机,打开微信,却亮出了个人名片,我把药钱转给你。
不用了,秦蝉笑了笑说,顾先生是酒店的贵客,再说,只是一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