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裴望屿的眼眶里瞬间又蓄积了厚厚的泪,他不齿地嗤了一声。
程今宵感到莫名。
“为什么突然发火?因为唐元钦?”
他很不配合,语气顽劣:“不知道。”
程今宵说:“没办法,我要是不配合营业是要赔钱的。”
他抬眼看她,莫名天真起来:“多少,我替你赔。”
程今宵失笑:“你怎么不说替我演戏。”
“我不会替你演戏,但我可以养你。”
他故意听不出她的玩笑话似的。
程今宵用纸巾替他擦着脸上的湿润,亲亲他的鼻尖,笑说:“怎么这么幼稚。”
裴望屿凝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就不能哄哄我是吗?”
“……”
“说几句好话都不行?”
“……”
“你只拿我当消遣,对吗?”
程今宵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情绪来得太突然,他有一肚子的委屈要朝她倾泻,而她此刻才堪堪明白他的患得患失,哪里招架得住。
此时的裴望屿让她想到了小石头。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两个形象交叠在一起。
只有在儿时,他才会这样无助地向她寻求安慰。
从现在的裴望屿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实在是难得。
程今宵天人交战许久,裴望屿又沉声地开了口。
“消遣就消遣吧。”他语气平静,甚至让她听出些心如死灰的悲壮,他说,“那你多玩玩我,别这么快就不要我了。”
他这样把程今宵都快说哭了,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真的还挺渣。
良久,她慢慢地说了句:“我要怎么证明我有多爱你。”
裴望屿湿漉漉的眼看着她,刚刚的愁绪渐渐散开,他搂住程今宵的腰,蛮横地把她带到怀里,淡声说道:“不用,有你这句就够了。”
他所有的不甘心都瞬间被压下去。
他好哄到让她难受。
程今宵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裴望屿哭完了,恢复一些精神。
他照旧不喜欢处在被动的那一方,于是轻拥着她,让她安然地卧在他的怀中。
他总是这样竭尽全力地给她安全感,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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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屿洗完澡出来,上衣没穿,裸着身子,他的身材比夏天看起来单薄了一些,白花花的一片男色撞到程今宵的眼中,她悠闲地揶揄道:“你又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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