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绍民听着更不得劲,温从宜对安清能有什么感情,指不定考那边的大学也是因为这个“哥哥”在那。
“她追的你?”
梁勘:“我追的她,我主动的。”
温绍民:“少来。你看她那痴样,就差把人倒贴了。”
梁勘眼睫垂下,辩驳道:“不是倒贴,我知道您现在在气头上,但我觉得用这种词来形容一一不好。您和我爸妈都清楚,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错在纠结过、考虑过,却还是没控制住对她的感情。但我没有一秒钟后悔过喜欢她。”
“温叔,我今年毕业,拿的是安清大医科学院的博士学位。未来五年内应该都在安清实习上岗,工资存款、现有资产以及体检报告都能给您过目。”梁勘喉咙发干,上下滚了滚,“我离开江城之前的个人生活也挺简单,一直在念书,没时间谈恋爱,无不良嗜好。除了瞒着我父母读医外,也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儿。”
“我的负责,是指能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他顿了顿,说,“等一一年龄到了,我会和她结婚。所持有的资产都会转移到她名下,如果您不放心,明天就能和我去一趟公证处。”
谈个恋爱就开始急着把身家拿出来了,温绍民一时之间是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梁父打归打,但被妻子三令五申过要帮儿子这边,到这紧要关头只好开口:“绍民你放心,他一直以来就很疼一一。以后要是敢对一一不好,别说你了,我和他妈都不会偏这个心。”
温绍民没说话。
梁父:“其实两个孩子年龄也不是那么不合适,他大了几岁,但长得显小啊。”
梁勘:“……”
梁父再接再厉:“你和我们又是很多年的老友了,都知根知底,这不亲上加亲了吗?”
“是。”温绍民沉着声,又看向梁勘,“阿勘,叔叔不要你这么多保证。你俩就简简单单谈个恋爱,能不能走到最后另说,也别有她无家可归的负担,我过几年就能调回国内了。”
梁勘点头,谦卑垂眼。
“看得出她这几年是在你家被养得太好,脾气也大了不少,你多担待。”边说着,温绍民往他背上重重拍了几下,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热心叮嘱。
梁勘背上还十几条藤条的痕迹,深刻感受到了他刚才没拿过藤条来几下的遗憾。闷哼了声,挤出个笑:“应该的,谢谢温叔。”
梁父看温父出了书房,喊住自己儿子,递过去一支药膏:“手上抹抹。”
似乎是有些意外,梁勘接过:“还以为您要继续训我。”
“人亲爸都放手了,我训算怎么回事?”梁父横了他眼,又问,“你到底喜欢一一什么?”
梁勘愣了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我也说不清。从小到大,大家好像总是期待我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梁父不置可否,这世界对出类拔萃的人总是会要求更多,希望资源能最大化地被利用。
但温从宜喜欢他所有的样子,爱得坦诚又灿烂,笨拙且义无反顾。
他说着蓦地笑了下:“我对她,是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