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梁勘有些好笑地舔舔唇,专心地给她擦干净脸,“不能说吗?”
小姑娘温吞吞地反驳他,带着浓浓的鼻音:“又不好笑!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了我的痛苦上。”
她一板一眼地解释,成功把梁勘萌化了。男人憋着笑,掀了掀眼睫瞧她:“有这么痛苦啊?”
温从宜重重点头:“有的!”
梁勘顺势摸摸她脑袋,很配合地道歉:“那是哥哥考虑不当了,对不起我们一一。”
温从宜压了压唇角,犹豫地说:“哥哥,你如果心里很过意不去,想补偿我也可以。”
梁勘:?
行,小丫头在这等着他呢。
“我想补偿你,然后?”
温从宜沉默几秒,略为底气不足地说:“你、你想不想帮我写军训心得?”
“……”
没等他说话拒绝,她又弱弱补上一句:“我不是想偷懒,但是我作业太多了。”
“小孩,当哥哥没上过高中?你这才开学第一个星期,课开始上了吗?哪有这么多作业。”
温从宜想起以前钱汀训她的话———“他怎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你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这样想着,她就不太想让他知道自己要帮别人多写一份的事。
小姑娘正儿八经地叹口气,找了一个别的借口:“因为我明天还要去给同学过生日,后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了,就会来不及写……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小孩每天为了维持人际关系也要很努力。”
梁勘硬是从句话里听出点老神在在的意思来,还自称起小孩了。
他颇为哭笑不得,找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去学校是为了学习的,不能不分轻重吧?”
温从宜点头,一脸受教的乖巧模样:“我知道,但是这个朋友成绩很好。我跟她玩得好的话,就可以和她一块儿学习了。”
梁勘听到她一本正经的说辞,终于闷笑出声:“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们现在的小孩交朋友,还这么有城府的吗?”
他笑得不算很放肆,但那张脸生得好看,唇角微勾时极为璀璨耀眼,冷感的眉骨间有了烟火气。肩膀抖了抖,手肘半倚椅背。
一双长腿闲懒地伸直,脚踝交叉搁着,外套放在膝盖上。
温从宜就站在他边上,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冷杉木质香味,不知道是洗手液还是洗发水。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小半步。
听出他嘲笑的意味,小姑娘不乐意撇了撇嘴。
由于话里有隐瞒和撒谎的部分,她其实不太理直气壮。只是借着刚才的哭腔,小声地说:“反正……反正你可以写得很快,就帮我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