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臃肿肥胖的身体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抽芽的柳树枝一般骨骼疯狂生长，累积的赘肉收缩为夯实的肌肉，整个人猛地拔高了相近一米高。

副指挥官的心脏依旧是个空荡荡的血窟窿，大量的鲜血从他胸膛的窟窿处留下来，打湿了男人浅色的西服。原本憨厚的五官被横肉累积，狰狞着像是一只凶悍的野兽，完全失去了人性的神态。

参与前场战斗的执行员们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枪或冷兵器。

后方的指挥会议室里，某位执行员惊呼出声，“这是什么！他心脏都被狙击手破坏了，怎么可能还活着站起来？”

唐元沉着脸，在执行部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眼前这男人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话剧里的活死人吗？可是这怎么可能，科技发展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可能有人体被破坏成这样依旧能站起来的情况。

“等等，副部长！大门后方聚集的群众暴动了！”

“什么！”

唐元猛地抬起头看向指挥大楼的监控视频，被执行队员驱散的群众们再次聚集。

不同的是这一次聚集的人群们并没有吵闹着要求福利政策重新划分，而是双目无神，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浩浩荡荡地向门口走来。

在外围的执行队员不知所措地举着枪，被暴动的人群步步逼退。

在所有人紧绷神经的时候，一个女人静静地牵着一个小男孩缓缓地从后方的人群中走出。

他们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空间，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女人抬起纤细的手，苍白的手指间捏着一枚鲜红色的铃铛。

而后，她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铛——”

“呜嗡嗡……”

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倏地响彻在高空，这声铃铛的余音悠长深远，传入前方和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厮杀的战场上、传向后方的作战会议室里……整个指挥大楼的区域上空皆被笼罩在这声铃铛声中。

白茫茫的雾团凭空升起，真实的世界开始逐渐虚化，清脆的铃铛声穿过厚重的雾气。

生命在这一刻缓慢地陷入长久的深眠。

……

在铃铛响起的那一瞬间，霍小小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虚化了。眉毛、眼睛、手指、胳膊……全部化为了碎片。

一阵风轻轻刮起，她的这些身体碎片被吹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逐渐涣散，就像是漂浮的无根浮萍，昏昏沉沉回荡在不知名的黑暗中。

“霍小小，霍小小……”

“霍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