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被他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期期艾艾地报出一个日期来。
一点红提剑出去了。
这屋子里便只剩下楚留香与李鱼了。
楚留香柔声道:“你受惊了。”
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声音又实在好听的很,低低沉沉、酥酥麻麻,听到他说话,李鱼只仿佛像是有一个人顺着她的脊背慢慢捏揉,激的浑身都有些发麻。
他一向是个松弛的人,只要坐在他的身边,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松弛的。李鱼这段时间,精神都有些紧绷,如今骤然看见楚留香,不知为何,她竟然也放松下来一些。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楚留香无奈地笑了一声,道:“真没事还是逞强?”
李鱼瞪了他一眼,道:“我毫发无损,能吃能睡,怎么能叫有事?”
她这样若算是有事,那展昭该如何算?
楚留香忽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忽然一针见血道:“可我看你比上次见时,脸颊还凹了几分,不像是能吃的模样;你双眼之中满是疲敝,也不像是能睡的模样。”
李鱼:“…………”
可恶,被他看出来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骤然受到这么大的人身威胁,李鱼就算再调配得当,有计可取,也免不了心中惶然。再加上目睹了展昭被凌|虐的惨状,这几日几乎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依稀想起了展昭那惨痛至极的哀嚎声。
她的抗压能力都是以前在她爸妈那里、还有工作里锻炼出来的,还没有强大到被威胁毁容还能吃好睡好的地步。
她都快沦落到去商城看看有没有安眠药卖了!
她无话可说,只得耸了耸肩,表示你说的对,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楚留香忽然温柔一笑。
下一秒,她的眼前忽然被蒙上了一片温柔的黑暗。这黑暗之上,竟还有温度,那是令人安心的温度。
是楚留香的手。
只一刹那,他就坐到了李鱼的背后,用一只手臂虚虚环过了她,将那一只大手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她的体温不高,甚至还有些微凉,楚留香皱了皱眉,忽然又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江湖人为了自己不早死,都会一点医术这事半分不假。
所以楚留香也可以给人把脉。
他把着李鱼的脉象,半晌,他微微皱眉,叹着气道:“惊厥过度、劳累过度。”
说完这话,也不等李鱼反应,他的手忽然又放开了李鱼的手腕,转而贴在了她的背上,沉声道:“放松。”
然后,李鱼就感到一股炙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脉络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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