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倒是毫不在意。
有时候她甚至还没来及的扶他,他已经坐起来,笑着朝她挥手了。
她便逐渐习惯了。
后来他抱着她看晚霞的时候,她问:“你这样多久了?”
无念道:“不记得了。”
她又问:“那这功法可以放弃么?”
无念道:“不能。”
云冉冉抬手摸上他的脖颈,她记得这地方,昨晚还有一条巨大的割伤,如今已经愈合的看不清了。
什么功法如此阴邪?他该不会练了什么禁忌功法吧?
不过从他的状态来看,的确不正常,时疯时清醒的,倒也的确有可能。
她记得这楼阁下一层便是书房,兴许可以找到些端倪,便问:“我可以去你的书房瞧瞧么?”
他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云冉冉便打算动身。
他眼角一垂,委委屈屈的问:“不看晚霞了么?”
她一滞,只好又窝回去,咬牙道:“看看,陪你看。”
·
云冉冉摸到书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那些红色的灯笼又升了起来。
她推开他书房的门,里面很干净,木桌木椅,几排书柜,搁着一册一册的羊皮卷。
她便取出那些册子,摊在掌心慢慢的看。
都是些普通的功法和经文,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但是书柜有那么多,她肯定要一本一本全翻过,正翻的当口,她又听见了“砰”的一声响。
无念又跳楼了。
她都习惯了,一丝儿表情都没有的接着翻那些册子,正翻的入神,书房里忽而闯上来一个人。
那人个子瘦高,浑身缠满绷带,急忙忙跑到她面前,关切的问:“主人,你有没有事儿?”
云冉冉抬头一看,竟是姜言。
当时无念饶了他一命,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竟然敢冒险跑上来。
云冉冉心头一跳,无念喜怒无常,叫他看到就死定了,急忙问:“你怎么跑来了?”
姜言紧张道:“我在下面观察了几日,无念每次跳楼恢复需要一定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会失去意识,我就趁这个间隙跑上来了。”
云冉冉道:“可他很快就会回来,你还是先离开……”
姜言倔强道:“我不能把你丢在这里,你不了解他,他……很可怕……”
“这几日是他性情最温顺的时刻,等到今夜子时一过,他便会同现在判若两人,不能留下来,会被他杀掉的。”
云冉冉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回应他。
姜言回头看看,愈加焦急:“你别被他的表面欺骗了,他远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
“东区这些年无人敢越雷池半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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