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塞奇绕那么一大圈是为了什么啦……反正他经常跟不上塞奇的思维就是了。
百利甜换了个姿势,嘟囔道:“我真的不理解塞奇你对苏格兰的执念。”
百利甜还记得自己和当年还是少年的百兰蒂德初次见面的场景——在亲眼见证了父母被杀害的现场后,血色和黑色在眼前交融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而带着兜帽的百兰蒂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打开了暗道的门,属于外界的光明照在了艾登琼斯的身上。
艾登以为自己会死,但是眼前带着帽子的人,明显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语气冷漠,说了一句:“跟上。”
艾登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他的脚步踩在血泊之上,脚印深深浅浅,白色的球鞋上也染上了红色。
百兰蒂德看了一眼脚印,艾登不理解那代表着什么,后来的百利甜倒是明白了——这种痕迹太过明显,之后还要去处理,塞奇嫌麻烦。
之后百兰蒂德就把他丢进了一个安全屋里面,房间里面有吃有喝,唯独无法和外界联系。
在安全屋里面的食物快要吃完之后,百兰蒂德才姗姗来迟,丢了一份新的身份证件和一串钥匙,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又消失了。
从那一刻起,艾登琼斯在社会意义上就不存在了。看着身份证件上的新名字,当时十二岁的男孩就明白了这一点。
说真的,就算是养只宠物,都要比百兰蒂德养百利甜来得认真。可是偏偏那会儿,还不是百利甜的百利甜,就真的活了下来,并且在开始的迷茫期过后之后,甚至还表现得相当得心应手。
在努力自生自灭了一段时间,12岁的百利甜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对着那个给了他身份、住所的人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最开始百兰蒂德并没有回答,直到被问烦了,才冷淡地回答了一句:“我没有救你。”
“只是有人想让你活着而已。”
很多事情,当年12岁的艾登不理解,现在的百利甜却都明白了。
“当年那个人,你指的是苏格兰对吧?”此刻17岁的百利甜,对着22岁的百兰蒂德,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
诸伏空亮却对这句话有了反应,瞥了眼金发的少年。
“我不赞同这一点,塞奇。”他垂下眼睛,过于清亮的声线让他低声说话时显得格外有质感:“苏格兰所做的,只是没有杀死我。”
“救我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
百利甜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有着自己的评判,他也是在认真评判后,发自内心的厌恶做了恶行的苏格兰。
杀死了父母却独留下孩子——这真的是善意吗?这种事扭曲又奇怪,没有什么好去争论的。
不是活下来了就必须得对着放过他的人感恩戴德,人心总是偏的。或者说正因为苏格兰是公安卧底,才叫这件事变得更加滑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