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确定百兰蒂德和普拉姆需要单独交流的环境之后，酒保就很懂的暂时离开了这个位置。

百兰蒂德还是保持着看不出伪装的微笑，用装了酒液的杯子挡住嘴，避免有人会读嘴型，而酒吧幽静的bgm是他们最好的遮掩。黑发的组织成员笑着道：“放心，这里没有监控。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己有自己的渠道，反而是你，不方便直接动手吧。”普拉姆神色淡淡，最终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没有真的说出脏话。

百兰蒂德的等级要比他高，就算感到情绪激动，也不能在这里表现。他是向来优先于自保的情报人员，不是无脑的决斗家，不至于给自己找个不好解决的仇人。

更何况，某种意义上他还需要卖百兰蒂德一个面子。正因为他交给自己的u盘是假的，所以普拉姆才没有得到惩罚，也没有被琴酒记一笔。

“你的脸可是难得失利了一回。”百兰蒂德歪了下脑袋，品了一口嘴边的苏格兰威士忌，声音略显低沉，带着明显的恶趣味：“也许我出手会比你更加成功？”

“你是在暗示我已经没用了吗？”普拉姆自带忧郁感的灰色眼眸微挑，在灯光下多出了几分惑人的味道：“就算再糟糕，这也好歹是我的专业，让女士放松所有的警惕，向我慢慢述说她们的苦恼。”

“身为警察的你，反而只会让人更加防备吧？”

不能真的完全让百兰蒂德接手，组织内部可以说基本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互相的竞争对手，就算是搭档，也许某一天也会反手出卖一笔导致丧命。

信任是组织内最不可信的东西。

他不需要有多么出头，多么优秀，只要确认自己是对组织有用的，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我倒是觉得，警察更有安全感一点吧？”百兰蒂德不重不痒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没有办法得到情报的话……”百兰蒂德弯起眼睛，将手中的苏格兰一饮而尽，酒杯落在把台上发出些微动静，冰球碰撞着玻璃内壁的声音清脆动听。

他不再继续言语，就好像是一个真的单纯来喝酒、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就离开的客人一样。

普拉姆斜坐在把台上，余光看着黑发警官消失的背影，等确定人消失了之后，才郁闷地总算是蹦出了一个脏字，直接放弃人设烦躁地趴在了吧台桌面上。

“佐竹？有人惹到你了吗。”

一道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佐竹利里眼睛也懒得抬，语气烦闷回答道：“要不然？”

“哈哈，又是你那个组织的任务对吧？失败了？”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坐在了刚才诸伏空亮坐着的位置。酒保适时出现，为他换了个杯子调了一杯酒，动作熟练而自然，中间没有插过一句多余的话。

“你才失败了！真失败了我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佐竹利里撑起身体，丢了一张银行卡过去，厉声说道：“老规矩！”

“诶——可是我最近很忙啊。”青年下垂的眼中带着深情的暖意，仿佛再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手指却牢牢夹住了普拉姆丢给他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