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意停了下脚步,片刻后抬脚走了。
他没有回教室,在操场上找了块空地睡了会觉,他翘课一般是没有人管的,老师看到了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不想管,主要管也管不住,有那个时间不如去管管好学生提高一下升学率,多拿点儿奖金改善生活,何必跟宁星意头上费劲。
只有许致礼才会对七班这些人呕心沥血,连奖金都不要,非要去带领他们走上正途。
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宁星意从草坪上坐起来,从兜里摸出许致礼给的糖,剥开了一颗塞进嘴里。
艹,榴莲味。
宁星意的迷茫此刻更加迷茫了,许致礼到底是不是借着刚才那几句话忽悠他吃这个榴莲糖,他重新找了颗稍微低调点的苹果味塞进嘴里,化开了缓解榴莲的臭味。
下课铃又响了,人群从教室里涌出来,他能听清楚很遥远的声音,甚至能从嘈杂的环境里,单单剥离出一个人的声音。
许致礼说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去学习,他却连这个都做不到,宁潋不喜欢他成绩太好,不光是不喜欢,可以称得上怕。
从昨晚他说觉醒之后,宁潋就躲着他,不肯见他。
虽然早上也帮他做了煎饼果子和豆浆,但却没有写纸条,早上也没有站在小卖部门口冲他叉腰训话,宁星意推车的时候跟她说走了,宁潋也没搭腔。
他其实不是不好奇父母身份,也不是不好奇宁潋为什么不让他考军校,只是他只有这一个亲人,相比较将来而言,他更加不想让这个老太太难过。
宁星意莫名想起陆珩姜,他这样的少爷一定很自由,想做什么都好,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陆珩姜已经想要去做一个哨兵,尽管现在觉醒成向导,他也一定是最强的那个。
他有很广阔的天地,不像自己,只能永远困囿在秀水路这条小小的地方,陪宁潋到老,接着那个小小的杂货铺。
其实他很羡慕谢非,虽然人是傻逼了一点,但至少敢爱敢恨肆意轻狂,毕业之后也能去塔里受训,穿上他梦寐以求的军装,他却连想都没有资格想。
他的人生,早已经被宁潋定好,连成绩好一些她都会怕。
宁星意双手搭在脑后,躺在草坪上。
手机响了下,他掏出来一看是个好友申请,大喇喇写着谢非两个字。
哟?
又来讨打了,许致礼说的不对,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应该去替天行道,唔,不过可惜他昨晚答应过宁潋再也不打架了。
单方面答应也是答应,宁星意果断的点了拒绝。
很快谢非又发来申请,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一定要加上这个好友,活像来求取真经一样虔诚:宁哥,加我,我是你的小非非。
宁星意本想拒绝,被这个小非非震的手一抖,点了同意,谢非仿佛写完了草稿只等誊写,在宁星意拉黑的这几秒钟里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宁哥,下周我生日,来不来玩?在我家那个南山别墅。”
“不去。”
谢非发了一个超萌的兔子磕头表情,“宁哥你不来我的生日就会黯然失色,求你了你快来,昨天我算是服你了,以后我就是你亲弟弟,异父异母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