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意说:“上次凌初看我吃馋的不行,非要我给他问问哪儿有卖的,澜清那小丫头要吃你也不给,没见你这么小气过啊。我从小吃到大了,也没见咱家店里卖过。”
老太太攥着杯子出神,宁星意说完很久发现她都没接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想什么呢?”
老太太突然回神:“没、没想什么,明晚放学给你熬糖水好不好呢?冰糖炖雪梨还是红豆银耳羹?”
“都行。”
老太太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忽然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和红痕,眸色一紧,“你脖子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
宁星意怕她担心,圈住她的肩膀往外走,“可能是有点过敏,挠着挠着就成这样了,没事儿啊,别瞎担心。”
老太太微微蹙眉,盯着他脖子上的痕迹,确实是挠出来的。
难道?
宁星意看她往柜台走,忙不迭举起双手投降:“我发誓,今天真的没打架,不信你去问徐彻。喂喂喂宁美人,注意形象,别摸鸡毛掸子啊。”
宁星意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怕宁奶奶的鸡毛掸子。
也不是疼,主要是丢人。
他都快十八了,还让奶奶拿着鸡毛掸子追半条街,这像话吗!
“你们俩穿一条裤子,我不问他。”宁潋口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从抽屉里找出药膏和碘伏,白了他一眼:“回去洗个澡,自个儿把药上了,饭已经做好了,你吃了就去写作业不用等我。”
“得嘞。”宁星意拎起书包咚咚咚爬上楼。
宁潋看着孙子离开的背影,眸色忽然暗了暗,扭头看向外头的天。
刚才还有微弱天光,现在却突然乌云密布,天穹塌陷一般压下来,将破败的秀水路描上了一层沉闷阴影。
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浮现。
终究还是要走到那一天,这是躲不掉的,无论她带宁星意走的多远,只要还活着,该面对的事情还是无法避免。
宁潋低着头,手指不自觉抓紧了一边的苍蝇拍,越发出神。
“宁婶,买包烟。”
宁潋抬起头,眼底阴霾瞬间消散,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烟笑眯眯递给顾客,又顺手抓了一把糖块,“拿去给澜清吃。”
“您就惯着她,天天吵着说要来找宁奶奶玩儿,我看她就是想吃糖。那成,我就拿着了,谢谢宁婶啊。”杰叔哈哈笑着。
杰叔本名徐杰,是徐彻的爸爸,在隔壁开修车行,是个挺粗犷的汉子,年轻时候也混账,老婆跟人跑了,一直也没找,就带着孩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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